“圣上开恩哪!”
“陛下,求您放过我们的家人吧陛下!”
…
一时间哭嚎哀求声不绝于耳,就连一旁的官二代们和身后的檀鸢都是一阵惊愕与惋惜,似乎很为这些将士的家人们感到不值。
“淞儿,你记住,我们是皇家人,这江山,要由我们皇家人来守护,这些百姓,也都是我们的子民。若是为君者太过仁善,便不足以震慑天下。今日之事,事关皇家威严,决不可轻易放过。朕意已决,即刻下令抓捕这些人的亲眷家属,待秋后押赴菜市口悉数问斩!”
父皇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以至于让我这个已经习惯了那个永远挂着假笑,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的父皇的皇子都感受到一股从脚底缓缓升起的彻骨寒意。过去我也曾读到过不少类似“君王一怒,血流漂橹”之类的文献记载,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会有亲眼目睹的的时候。
看着那些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眼泪鼻涕都流了一脸的士兵们,我的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楚。是,之前我的确可以做到视他们的生命如草芥,动动嘴皮子就为他们的人生画上了句点,却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此陨落啊!
一想到这么多人,这么多家庭,有多少天真无知的孩童,又有多少垂垂老矣的老人,这其中甚至可能还有不少老人家都是曾经上过战场打过仗,为了这个国家留过血复过伤的老兵。难道就连他们,都要因为这场无妄之灾白白丢了性命吗?这…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父皇…那个…儿臣…儿臣以为,如此处置恐有不妥吧?”
长这么大,这还真是我打从记事以来第一次公开反驳父皇说的话。
感受到了那些士兵们向我投来的感激与热切的视线,我大着胆子微微抬头,却不想正对上父皇那双古井无波般深邃的眼眸。
“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判断和决策?”
“儿臣不敢!”我被吓得低下了头,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没错,确实是被吓的。身为真正的上位者,父皇那一身强大的威压比起我这种资历尚浅的小小皇子而言那不知要高出多少个段位来。一旦他真的动怒了,那种恐怖的压迫感饶是我也只觉得双股打颤,仿佛连灵魂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了,脑中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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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绕着父皇刚才那平淡无奇的质问。
“不敢?呵,淞儿,你这么说,可是在妥妥的欺君啊。”
“啊…啊?!”父皇这是…这是要问我的罪吗?
“明明话都说出口了,一扭脸的功夫就说不敢,这还不是明目张胆的欺君吗?”
父皇的声音始终平淡,可我却从其中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巨大压力。
“我…儿臣…儿臣确实是不敢,只是…只是…”
不得不说,父皇所说的确实在理,可问题是这也不光是我这么干了啊,那每天在朝堂上,有多少大臣直言进谏,三不三的就来一句“微臣不敢”,怎么父皇就不去追究他们的责任,偏偏要来挑我的刺呢?难不成就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就活该被压榨得连言论自由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儿,我也不免多了几分怨气,虽然依旧跪在地上没动,却还是大着胆子挺直了脊梁。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身为皇子,我也有义务为天下黎民苍生尽一份心力。若是父皇要明目张胆地执迷不悟,那我今天还真就跟他杠上了!
看着我心口不一的动作,父皇微微扬起嘴角,语气却依旧波澜不惊。
“怎么,淞儿这是要公然反抗朕了吗?别忘了,你如今还未行冠礼,更未正式加封太子,说起来,你与其他兄弟也并无什么不同。就算如今你已经是太子了,有权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