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军方才打下海昏县,这次便已打到邻近咱们长沙郡的艾县了?”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里张允也不由面露惊容,“这岂非是说,不足一月,豫章北面十数县邑皆已陷落了?”
“哼!”
蔡冒的脸色愈发阴沉了,怒冲冲道:“贼军如此猖獗,恐怕再过一月便可将豫章全境占领,站稳脚跟之后,进军我荆襄七郡便更为轻易了了!”
张允一脸的深以为然,“进军轻易,为祸自然更深!”
“是啊。”蔡冒痛心疾首地摇头道:“只是主公严令咱们不得出军,说什么不可插手他州事务,这些时日来,不仅你我,连蒯庞诸公亦数度进言,皆是无用,如之奈何?”
“其实小侄今日前来拜见,正是为了此事。”
迎着蔡冒讶然的目光,张允低声说道:“咱们劝不动主公,却不代表舅母也劝不动,三叔怎不去寻她说说?”
“若是能见,还用你说?”
听到张允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蔡冒登时面露失望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你却不知,之前我曾一时莽撞,处事不当,引得主公很是不悦,故而这段时间严禁我私自入府。”
“府门都难迈入,遑论登堂入室,去见家姐?”他连连叹道:“又如何能让她清楚此中利害,助吾等一臂之力?”
不料张允听到这话,却是毫不意外,反而微微一笑道:“三叔,此事我早知道了。”
“你早知道?”蔡冒闻言一怔:“你是如何得知的?”
“三叔不用管我是如何得知了。”张允正色说道:“主公只说不许你私自入府,却没说不许你去见夫人,侄儿听说,正好今日夫人便要出府,去城南道观祈福,这岂非...”
“哎呀,你怎地不早说!”
话未说完,便被蔡冒出言截断,旋即他便振衣而起,大步向着堂外奔去,一边急跑一边嚷道:“来人,速速为吾备马!”
......
蔡府是在城东,离城南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因为担心赶不上,蔡冒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更没有召集护卫,只是轻骑纵马,一路狂奔而去。
等他赶到道观时,正好看到一群女子从道观里行出,连忙奔了上去。
“夫人在哪里?”一下得马,他便直接抓住一个离的最近的婢女喝道:“快去通传,就说蔡冒拜见。”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德珪,你都年近四旬了,怎地还是这般浮躁?”
蔡冒吃了一惊,转头一看,正好瞧见身后不远处,伫着一个华裳盛妆,云鬓高耸的妇人,正是他的家姐蔡夫人。
“二姐...”
蔡冒心中一喜,正要说话,蔡夫人横了他眼,澹澹地道:“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两人先后上车,待蔡冒关上车门,蔡夫人先拉了拉铃,车夫听得铃声,当即赶着车向前驶去,这时她才转首蔡冒,温言问道:“何事这般着急见我?”,
没有外人在场时,蔡夫人的神情立刻缓和了许多,不过她当蔡冒是亲人,蔡冒一开口便先使出说客伎俩,先惊再抚:“二姐,有祸事临头矣!”
随后便是一番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蔡夫人只是在旁静静听着,也不打断,只待蔡冒将豫章眼下的战局情势,此地对荆州的重要,乃至王政的狼子野心等等尽皆说个通透之后,方才澹澹地道:“原来你今日前来,就是想让我说服夫君与王政为敌?”
“姐姐,如何能叫说服姐夫与王政为敌?”
蔡冒抬起头,不满地道:“是此子先欲犯我荆襄,难道咱们还要倒戈相向,束手就擒不成?”
“敌若来犯,夫君自会迎敌。”蔡夫人长吁了口气,微笑着道:“可豫章与我荆襄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