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恰恰不是栽赃嫁祸!”
逄纪一字一顿地道:“王政为何要安排一个贯日门的弟子,那是刺客女子的身份本就更有机会潜近主公,且身手远胜寻常刺客,这样更有一击必中的把握,若非张将军见事快,主公又得百灵护佑,此贼的奸计险些得逞!”
“贯日门门规森严,若无门主允诺,决不会私自接受委托,做行刺之举,而王政近日所纳的新妾乔绾,正是上代贯日门主的亲传弟子,亦是日后的预定门主,所以此事王政脱不了干系。”
“王政当然也考虑过若是刺客失手的后果,所以便欲盖弥彰,不仅安排了贯日门的弟子,一个齐郡出身的人来做中间人,可惜恰恰是这个管事身上出了纰漏!”
袁绍闻言一凛,“什么纰漏?对了,那个管事你可擒住了?你这般言辞凿凿,是不是那管事交代了什么?”
“禀主公,臣前日刚刚查到那管事的下落,便立刻带人前去围捕,只可惜对方十分警觉,口内更暗藏毒丸,一发现陷入包围逃逃脱无望后边立刻咬破毒丸,当场毙命。”
“那你所言的纰漏是?”
听到这话,逄纪微微一笑,从襟怀中掏出一物,“臣截获了一封书信,正是从中发现了真相,主公一看便知,遇刺一桉,那竖子正是幕后主使,所谓的栽赃,实是极高明的“自污”之法,以便在一开始便让主公和臣等将他排除嫌疑之外!”
“书信?”袁绍狐疑的地看了眼逄纪,问道:“莫不是从那管事的身上所获?”
“不是。”
都进行到最后一环了,逄纪和真正的主谋不会在这时露出破绽,王政便要“自污”,也不可能做的这般过火:“臣发现贼人行踪时,此贼竟已进入了边境之地,短短数日能有这般神速,想必有人沿途掩护接应,臣便追根朔源,捣乱了数处外邦密探的据点,这书信正是从其中一处所获。”
“你办事向来精细。”
袁绍轻轻颔首,赞了一句,旋即接过侍从递上的书信,才入眼便立刻眉头一皱,明白了逄纪所言的“一看便知”的意义何在:“这字...”
却是入眼的笔迹字形参差错落,说好听点是龙飞凤舞,说难听却是歪斜潦草,甚至有些丑陋(在袁绍看来),绝非名家所书。
但关键是明明笔形古怪,颇不工整,但字里行间却充盈着一股说不出的睥睨豪气,意气风发,观字识人,令人立刻便能想到这写信者定也是身居高位,更是春风得意之时。
而这等难登大雅之堂的“书法”,恰恰是不久之前,袁绍便曾见过一次,正是因为它“难看”的别具一格,更是记忆犹新!
看完心中内容,他的脸迅速阴沉了下来,更是立刻振声喝道:“来人!”
“去把扬州使团之前奉上的贺表寻来予吾!”
......
将两封书信摆在桉前之后,袁绍便低下了头,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虽然瞧不清自家主公此刻的脸色,神情如何,袁绍也未曾说什么话,但从大殿内的气氛愈发森然凛冽,却让众人都猜到了一件事。
扬州的贺表据说为王政手书,袁绍既然要拿来和刺客一桉的证据对照,又良久一言不发,恐怕这对照的结果...
便是皆为王政亲笔吧?
虽时值午后,暖阳熏熏,整个大殿却仿佛回到了数月之前,如冬日似般寂寥、无声。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袁谭目光深深,看着高阶之上的袁绍,突然微微一笑,昂然而出,抬步上前,朗声说道:“父亲,其实儿臣此番回来,亦有一件事关军情的要事禀报。”
听到这话,群臣中出现一阵轻微的耸动,袁谭是青州的刺史,又在这个敏感的节点,说什么军情要事?难道是和徐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