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午,周泰去了哪里?”
“周泰与都尉徐茂不知怎的攀上了交情,对方的管事亲自来使馆接他入府,对外似是声称新置办了一班女乐,请他去听。直到次日破晓周泰方才返回使馆。”
“王御寇的病情近日如何?”
“馆内的暗探报告,吴普近日又去了一趟使馆,似是给他复查病情,出来时暗探装作关心上去谈话,吴普言道此子伤寒的症状已有好转,不日康复。”探子答道:“王政每日用药的残渣,小人等也细细地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异样。”
“今日呢?”杨弘又问。
“小人来求见老爷,便是为的此事。”说道这里,那探子的神情变得肃然起来:“今天使馆外发生了件怪事。”
“哦?”杨弘双眼一眯,沉声问道:“什么怪事?”
“北军有个都伯名叫侯讷,便在今晨卯时三刻,一个人悄悄摸进了馆外的一处货栈,小人开始只是觉得他行为鬼祟,倒也没太过注意,谁料不久之后,馆内也出来了两人。”
“寅时三刻,夜日交替之际...“
杨弘却不急着追问,而是看了眼那探子,笑了笑问道:“说起来,此时正是你们在打盹的时候吧?这侯讷特意选择这时去使馆附近,看来是有意为之了!”
寅时又称平旦,便是现代时间的凌晨三点到五点,熬过夜的人都知道,真正困意来袭的时候大抵都是这个时候,而对于这个人类生理上的特征,天朝古人也早有发现总结,尤其军事上运用最多,比如发动奇袭,夜袭一般都是三更造饭、四更出发,五更发动总攻。
而五更正是寅时。
“祭酒明见!“
那探子道:“且使馆出来的两人,小人看的清楚,正是王政的亲卫!”
“这些人此时出来本就奇怪,更奇怪的是这两人不仅没走正门,还是从墙上翻出来的。”
杨弘闻言眉头一皱:“翻出来的?”
“正是。”探子道:“他们翻出来后,径自去了那处货栈,不久之后,侯讷先行出来,随后那两个徐州军则又翻墙回了使馆。”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小人相信定两人去那货栈定是为了与侯讷接头,至于双方说了什么,却是不知。”
“嗯...”杨弘赞同他的判断,点了点头,又道:“继续说下去。”
“小人亲自带人吊住了侯讷,此人后来直接便回了家里,但是次日他当值完后,却又去了一趟宫外,小人问了宫内的兄弟,对方却是与一个宫女见了一面,其后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了,小人觉得此事有些古怪,便来禀告祭酒。”
“你的判断不错。”杨弘喃喃自语道:“这侯讷只是一个都伯,依照他的品级,既没有多少实权,又接触不到什么机密情报,王御寇和其手下,便是怀有异心,也不至于去想着收买这样的小官,也正是因此,此事之反常,却是显得古怪了。”
思忖了会,他心中一动,王政和侯纳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产生交集的关键恐怕便在那个宫女身上,不由双眼一眯,沉声问道:“可查到了那宫女是谁?”
“查到了。”那探子回道:“乃是三夫人的贴身婢女,名叫舒儿。”
“三夫人?”
杨弘闻言一怔,三夫人便是樊妩的姐姐,早已失宠的樊夫人,对于这位袁术曾经很宠爱的女子,杨弘其实之前和她的关系颇为不错,对方虽然蛮横骄纵,但对他和阎象其实还是十分客气的,相比之下,如今风评甚好的冯夫人,杨弘反倒有些敬而远之。
“她一个失宠的妇人,怎地和王政扯上关系了?”
若是这舒儿是冯夫人的贴身婢女,杨弘反而会觉得正常合理。
毕竟这些时日来他也隐隐发现了,袁术一直摇摆不定的原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