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这个孩子的妈妈说,孩子的肚子疼,而且疼的厉害还会吐,想让你给看看。”
秩序恢复之后,德德就带着一对母子走了进来。
母亲很壮实,也很黑。
但是这个黑并不是她肤色的黑,而是混合着垢痂的黑,呈现出一种哑光感。如果能把这层垢痂清洗掉的话,杜衡估摸着眼前的这个母亲,可能会和之前在欢迎晚宴上见到的那个美女一样,全身呈现出黝黑的亮光。
不过这位母亲下身是一件杜衡说不上的穿法,就感觉一整块布裹了个裙子,虽然脏了点,但也比较的严实。
可是人家上身是一件黑色吊带,而且吊带的肩带已经很松了,领口都快到心窝的位置了。
加上这位母亲本就长的壮实,这让杜衡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迅速的将视线转向了她怀里的小男孩。
小男孩和她妈妈一样,全身呈现出哑光色,身上的垢痂比他妈妈要多好几倍,感觉已经将全身都给包裹住了。
往头上看,焦卷的发丝中,有砂砾,有草渣,有饼干渣,还有油腻的尘土污垢。
往下看,露在外面的小牛牛,好黑,黑的单独看都不敢相信那是牛牛。
其实来了这地方,杜衡就一个感受,这地方的人,是真的懒。
这地方的人缺工作吗?
不缺,但是他们大部分人,甚至是接近九成的人,却对自己的工作时间卡的非常严,多一分钟的活都不会干,哪怕给他们发高额的加班费,他们也不答应。
就比如他们现在工作的这个医院,到点之后,除了值班人员,其他人绝对不会多呆一分钟。
所以这地方的贫富差距大,杜衡觉得资本家的问题不大,反而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很大。
同样的,这地方的人缺水吗?
缺水。
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缺干净的饮用水,尤其是城市周边的人,更是如此。
可其他的水,他们其实是不缺的。
就杜衡见到的,如果穆伊拉城市外的人勤快一点,在自己家弄个水窖,把那些不太干净的水多搬几趟存到水窖里,等个三四天,绝对能有相对干净的水使用。
后期只要定期的清理水窖,没水的时候按时搬水,不光是饮用水的问题,就是日常使用的水,都是能满足的。
但是很可惜,这地方的人,一不想挖水窖,二不想大批量的去搬水,三不想定期清理水窖。
这要是极度缺水的地方,杜衡是能理解和接受的,但是这里明明有条件改善用水,但是他们就是不去改变,这是杜衡始终想不明白的。
就这卫生习惯和条件,杜衡一看小男孩的样子,心中基本就有了一个范畴。
在经过仔细的检查过后,杜衡便能够确诊,这个两岁多的小男孩,是肚子里有虫了。
虫症,这个在国内,尤其是城市里,差不多已经快绝迹了,就是在农村,也已经几乎是看不到了。
就杜衡自己,也就是刚上班的时候见过几例,后面的这几年,拢共加一起,也就那么唯一的一例。
从这,就能深刻的体会到,国内和这里的巨大的区别。
当然了,虫症只要不是什么胆管虫症之类的,基本都不难治疗。像是在国内的时候,一颗驱虫丸直接了事。
而驱虫丸这东西,这里的医院也是有的,所以杜衡对德德说了情况,让这个母亲带着孩子去找这家医院的医生,让他们开个驱虫药回去喝了就好。
为什么自己不开驱虫药?
那是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的中药材,很多的常见西药,但唯独就是没有带驱虫药这样药。
德德把情况告诉了这个母亲,随后她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