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十步之处。
“叫什么老爷,叫大人!这位是新上任的云上郡太守,张大人!”谢伦冷冷的看着远处倒伏的那具尸体,“当着我家大人的面,还敢出手杀人,好胆子~!”
那名管事听到这位年轻人竟是新上任的云上郡太守,立即出了一头大汗。
“不是,不是,此人是我家的奴婢,竟敢私自逃走,这才处死以作警示!”
“你说他是你家的奴婢,他就是你家的奴婢了?”高德术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管事的连滚带爬的回退了几步,把头不断的磕在泥地上,显得狼狈不堪。车队最重要的人物都坐在几辆大车上,见张哲这边准备问罪,便再也顾不得遮掩,下来了几个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人物。
“云上郡李氏东望,见过太守大人!”
“云上郡上官氏衾,见过太守大人!”
“云上郡罗氏公举,见过太守大人!”
见着这三个人对着自己微微一礼,张哲便把他们穿戴的服饰打量了一番。
“几位原来都是云上郡人士,”张哲心中冷笑,他可不曾听说云上郡会有世家存在,哪里都是北方逃奴的后代,“不知都在郡中担任何职啊?”
李东望笑了笑:“吾等只是郡中士绅,并不以出仕为重。”
张哲微笑依旧:“既然是士绅,想必也是有朝廷的功名在身,可敢请教?”
这一问倒把三人给问住了。
那罗公举把脸色一沉:“朝廷几十年不管云上,却叫我等去哪里考功名去?”
“大胆~!”张三七大喊一声,“既无功名在身,安敢见了太守不跪~!?还大咧咧的作揖给谁看?”
高德术直接把刀拔了出来,用刀尖指着三人。
“云上一地都是北方逃人之后,却哪里蹦出几个士族来了?”
车队里的二十几个护士见家主吃亏,纷纷拔出了武器,涌上前来。
却只听弓弦响起,领头一人惨叫倒地,谢伦却好整以暇的收起了弓箭。张哲身后百名亲兵都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太守恕罪!我等知错!”三人见势不妙,急忙下跪。
只有罗公举跪在地上时,还在暗自咒骂。
这十年来,他们几家在云上郡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罗兄不要失态,”上官衾轻轻拉了罗公举一下,低声劝道,“前面就快到秦关了,若是惹怒了这位太守,你我怕是永世进不得中原了!”
罗公举闻言只得认栽,心想:日后却要小心一些,进了关便不能如他们几家在云上郡那般恣意,官字两个口,想摆弄他们几家西归的逃奴之后,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人给张哲叩头,张哲却没有叫起。
“你们几家何故东来啊?”
“回大人的话,”李东望貌似恭敬的回道,“我等几家喜闻古道已通,家中先辈灵位几百年未归故土,小辈们也从未见过中原祖地。这便舍弃了家业,冒死渡过了三百里瀚海,欲回归中原。”
“嘿嘿,”张三七怪笑了一声,“尔等没有公文,也无功名,却敢跨省迁居,难道真的当我大郑律法是一纸空文不成?”
“大人开恩啊!”上官衾眼泪说来就来,“小人们委实是怀恋故土,再说云上郡本就没有官府在,却叫我们去哪里弄什么公文?小人们出发时有六百多人,为了一点故土情,却有几百人都把命送在了大漠里。还请太守开恩,放我等东归吧!”
张哲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如此说来,确实是事出有因,原来云上郡这些年竟没有官府处事?却不知,既无官府,你这些奴婢却是在哪里备的文书?”
三人一时面面相觑,这些奴婢的来历无非是自愿或者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