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溪接下来的话石破天惊了,连两个大男人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不能生孩子这事吧,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有可能是男人不能生。大姐有闺女,把不能生孩子这顶帽子硬扣在大姐头上,很明显是不对的。让姐夫和大姐去医院做个检查,是大姐的问题,哪怕借钱咱也治;要是姐夫的问题,就不能借着这个由头打大姐。”
韩卫国读完高中了,在老韩家算个文化人,他知道媳妇的话有道理,只是农村人不懂,一旦有问题就往女方身上想,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韩大姐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他不会同意的,他丢不起那个人。”
是啊,现在的农村人普遍是大男子主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是他不行?
“姐夫的姐夫不是支书吗?那就去找支书,让他做姐夫的工作,一味地护短,断的是他家的香火,把话跟他们说明白,姐夫也不是小年轻,看看哪个急。”
只能这么做了,韩卫国一早去请了假,两个大男人拙嘴笨腮的也说不明白,于是目光又落在了沈林溪的身上。
沈林溪感叹,上辈子是欠了人家的吗?
去也不能一起走,太扎眼了,韩卫国两口子一拔,韩卫民和韩大姐一拔,杨春花则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到了村口再集合一起走。
韩大姐嫁的村是王家洼,隔着大韩家村有五里地,村里大多数人家姓王,支书也姓王,韩大姐的丈夫姓张,叫张名良,今年四十一岁了,足足大了韩大姐一旬。
沈林溪一行直接打听着去了王支书家里,四间瓦房,在一众茅草屋中格外扎眼,看上去经济条件就不错的样子。
拴在门口的大狗看见了陌生人,狂吠了起来,几乎要起飞的节奏。
狗叫声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闻声走了出来:“咦,你们是干什么的?”
韩大姐走上前去,喊了一声“姐”。
妇女勃然大怒:“别叫我姐,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爱跑吗?跑了怎么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外面去!”
沈林溪听不下去了,你弟弟家暴还有理了?看人家嚣张的,好像有错的是她们。
“这位姐姐,咱能不能坐下说话?”
妇女眉头轻挑:“你算哪个?”
沈林溪轻笑:“我是弟媳,能不能找王支书说话?”
屋里头有人说话了:“让她们进来,别堵在门口了,像什么样子!”
中年妇女这才把狗拉到一旁,让几个人到里面去。
堂屋内,一个剃着小平头,微胖的中年男人斜眼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韩大姐身上:“又闹上了?”
韩大姐把裤管挽了上来,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腿,胳膊上也是。这是方便让人看的,还有无法示人的地方呢?总之这一次,韩大姐伤的不轻。
“名良那个人就这样,骂几句你别回嘴,回嘴就挨揍。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脾气暴躁别惹他,你偏偏不听……”
韩大姐分辩道:“我哪敢惹他,他一句话没说就动手了。”
“打人本身就不对,有必要争吗?”沈林溪打断韩大姐的话,对王支书说:“主席早就说过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54年就写进了法律。现在看来,张名良违背了这两条,把女人当成了私有物品而随意打骂,我们本来是可以直接报警的,因为大姐还想过下去,我们才来找支书解决问题的。现在看王支书的意思,是支持张名良打人吗?”
王支书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怼过,尤其是个女人,他的怒气瞬间达到了暴怒级别:“放屁!我是吓大的?”
沈林溪并没有被吓倒,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王支书,我还真不是吓你,我闺女让人打了,是我叫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