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很近的岛屿,稍微用力借着月光,就算是肢体变形非常不方便,也能逃走。可是梅毅想错了,月光变得越来越模糊,甚至到最后再也没有穿透浓重起来的雾气,只剩下了简陋桅杆上微弱灯火的一点光亮。前方的岛看不见了,往回退也看不到方向。漆黑里小筏子漂浮在海水上,荡来荡去,叫人心里没底。大龙还没有和梅毅张嘴,一向胆子最小的老四就发了狂,嘴里唠叨,上次就是这样,上次就是这样,怎么办,怎么办。确实,大龙也看到了,来到这信客岛就是拜浓雾所致,这次又遇到了浓雾,也不知道这次又会被拐到什么地方去。身为大哥,心里慌张也不能显露出来,大龙回身给了老四一耳光子,叫他闭嘴。其实大龙也想知道这该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梅毅反倒一屁股坐在了筏子上,也顾不上后尾股那里已经出现的一小节突出硌的难受了。他拍拍大龙的肩膀,说你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话吗,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筏子上的人们陷入了沉默,如今能做的大概只有安静等待浓雾散去,可是这浓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散去。梅毅眼一直看着看不透的雾气,难道这雾气能瞬间将人和船转移到千里万里之外。这倒是和他在军中无事时听那些亲随酒后胡侃说过的怪力乱神相仿,自古神仙都是有这个本事的,不光是瞬间挪移,还能飞身千里万里,所骑着的坐骑也是千奇百怪。这一想,梅毅也没觉得这时间过得多快,等到回过神来,大概估计一下,也过去十几个时辰了,难道天还没有亮起来,这雾气未免也太厉害了。梅毅毫无倦意,他叫醒了被晃动的筏子摇到睡着的那兄弟四个,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商量没有结果,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时候船在哪里。试着朝前方划过去,浪头却大了起来,有浪那就说明有风,有风雾气就会被吹散,众人一阵欣喜,看来是有了希望。雾气确实散去了,可还没有等到全部散去的时候,筏子已经朝着一座高耸的海边悬崖冲过去了。大龙知道,如果不赶紧跳海,随着筏子过去必定筏毁人亡。众人毫不迟疑跳入海中,随即被风大浪急的大海吞没了。水性好的兄弟四人很快钻出了水面,只有梅毅还在海里挣扎,四人只好拖着梅毅一路朝着海边比较平坦的地方游过去。精疲力尽的五人一到了海滩就爬不起来了,最后抬头看看的老四,又开始了歇斯底里,这次话都说不利索了。老大还想给他一下子治治他的疯狂,可随着老四手指的方向一看,我的老天,这不是家乡那个祭拜的圣地吗?原来当初被一阵浓雾带到了陌生的岛上,如今又被雾气给带回来了。凌晨的岛上还没有人走动,自然也没有人发现他们五人,这五人索性就在海滩避风的地方,等着太阳升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晒干。被变形的身体撑坏的衣服早就没法看了,好在回到熟悉的地方大龙摆出一副主人的豪爽来,邀请梅毅在岛上安顿下来。
捕获的样本脑部存储的信息被转化之后,结果叫科罗尔斯和助手哑然失笑。厄尔斯人到底是循着什么样的思维逻辑会把造物主想象成这个样子,这毫无根据的所谓逻辑只能说明厄尔斯人的进化,和纳布拉的生物谱系中的任何一个物种比较,都落后的厉害。用中央电脑收集样本的脑部信息,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过船长和助手利用这些信息,很好得了解了登陆系统下方这些生物建立去的生存圈落是如何运行的。不列斯的权力结构是分散性的,恩达儿斯使用了这个词汇。从不列斯所谓皇族王室的遗传信息谱系的结构来看,猎人干涉过的群体不只是不列斯这块陆地上的。不列斯的皇室在上千的厄尔斯年(恩达儿斯告诉船长,厄尔斯人将厄尔斯星球围绕着最邻近的恒星运转一周定义为一年)中,和欧罗巴的几个皇室进行了遗传因子信息的交换,不过显然是照着一定的潜在规则进行的,交换的双方形成了一个携带者的环闭圈落,换句话说,遗传因子信息始终被保持在少数人当中。少数人自古到今一直占据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