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违规操作,最起码执行者有了可以仗恃的条例。
这是刘枫一直以來坚持的东西,很多人把制度视为妨碍自己行为的绊脚石,刘枫却把制度看作是保护自己的最佳屏障,这一点,以往的工作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而不是他刘教授异想天开。
尽管荆玮不屑一顾刘某人的提议,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东城区的拆迁动员工作要容易的多,现在荆玮已经开始享受拆迁动员工作的成就感。
面前这位老大娘似乎有点怀疑:“孩子,不会是骗大娘的吧,”
荆玮自从上一次在拆迁工作动员现场被骂,这还是第一次亲自來做动员,其实他是想亲身感受一下,刘某人说的有沒有那么神奇有效,他想亲自嘲笑一下刘某人的幼稚。
“大娘,您老就放心吧,如果这边新建的住宅不能达到您满意的标准,您完全可以住在那栋楼房里,这一点可以写在经过公证的拆迁协议书中,这是政府的承诺,”
荆玮很清楚,拆迁工作毕竟是他负责的,和刘某人无关,不管刘某人的建议自己看好亦或是看坏,都必须要把工作做好,拿自己的官运前程和刘某人赌气,荆玮还沒有那么愚蠢。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老宅子,看着那雪水濡湿的屋顶,眼中有点雾气升起:“嗨,老太太住这里六七十年了,刚搬來的时候,我还淘气爬房顶,那上面的瓦,就有几块是我当年踩坏的,后來那破瓦都换掉了,我沒舍得扔,还在上面压塑料布呢,”
荆玮很清楚,要是任凭老太太抒发胸臆,今儿就不要再想干其他的工作:“大娘,等到您搬回來的时候,这里比您小时候还要漂亮,再也不会有漏雨的情况了,而且到时候卫生间都是在房间里的,取暖设备也绝对好用,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
老太太横一眼荆玮:“小子,是不是老太太说几句话就不耐烦了,告诉你,你把老太太哄好喽,回头我就帮你去做工作,肯定比你们出头有效率,信不,”
荆玮大喜:“您是说真的,哎呦喂大娘唉,您老可是我的亲娘,有啥要求您老就说,我就算是头拱地也要帮您办成,”
老太太眉开眼笑,脸上的褶子挤作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缝:“滚他妈蛋,老太太最小的儿子都五十多了,你也就是给老太太当孙子,”
旁边的工作人员有点不愿意,这不是骂人么,荆玮却不这么想,在燕京城各个胡同小区,总是有这样一些老人,在街坊四邻间特别有号召力,这也许算得上老燕京的一种民风。
燕京城的人特别敬老,仿佛是历史的底蕴,养成了这样的传统,这个传统身为燕京城的老人,荆玮很清楚,对老太太更是尊重有加:“成,您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孙子,也沒啥不可以的,”
老太太更开心了,笑的合不拢嘴:“老太太要是有这么出息的孙子,可是几辈子修來的福分呢,”
“奶奶,您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门,虽说是,虽说是亲眷永不相认,可他们比亲眷还要亲,爷爷和奶奶,齐声唤亲人,这里的奥妙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他们······”
荆玮干脆模仿起《红灯记》中的李铁梅开唱,燕京城只要是二十岁以上年纪的,又有哪一个不会这当初红色年代的样板戏,这可是当年最红的曲目,整整传唱了一代人。
这下子,老太太幸福的眼泪都流出來:“哎呦喂,难为你了小伙子,走,老太太带你到各家作动员去,”
这一天,是拆迁动员工作进行以來成效最显著的一天,仅仅是这一天下來,就有十几户居民签署了意向书:“刘组长,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的干部一点激励呀,”
荆玮心情大好,第一次和刘枫开起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