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那个什么都还需要我的狐三儿一般。几乎是控制不住般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小东西还在睡着,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你说,狐三儿乎什么要给你取这样的一个名字呢?”
“狐思……”
我自言自语,寂静的房间内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轻轻响起,无奈一笑,我收回了手转身又隐去了身影,几乎将自己藏在了隐蔽处。
狐三儿这一走,直到深夜时分才回来,屋子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只有依稀月光从窗外洒进了屋子里。她摸黑走到了床榻前,隔着一片漆夜凝望着踏上睡得极沉的孩子。
顿了顿后,她侧身坐在了那孩子的身旁,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神色略显惆怅。狐三儿的声音很轻,她小声唤,“念儿……”
念儿。
这一年,她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而狐念,还未到一岁。
十二深冬,大雪纷飞。整整大半年以来,凤城周边地区被拓疆兵扰得终日不得安宁,狐三儿眉头拧得很紧,今日刚和襄梁王交战过,面对着面,两方打了一场,两败俱伤,却谁也没奈何得了谁。
此时,屋外的鹅毛大雪从阴霾的天空缓缓飘落,寒风打在油纸窗上哗啦啦的响,屋内升了炭火,暖意氤氲。狐三儿将自己光洁的肩膀露在了外头,而在那上面,俨然是一道巨大的疤痕,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真可谓触目惊醒,正是为襄梁王所伤。
由着小婢女为她小心包扎,偶尔碰到看她疼得拧紧眉头,却依旧一声不吭,甚至神色都不得有多大的变化。
待小婢女给她把伤势处理好,她收回手顾自穿上了衣衫,而后这才语气平淡的问道,“少主子呢?”
“回将军的话,女婢不久前刚把少主子送到了奶娘的那边。”婢女声音温柔的回答,狐三儿听了以后不过轻轻应了一声,转而穿好衣衫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知道她要去那里,她很疼那孩子,就单单凭她命人称那孩子为一声少主子开始,我便已经知道了。而狐念,正是那个少主子。
所有人都知道她溺爱那个孩子,闲来无事的时候狐三儿便只会同那孩子待在一起,她哪儿也不去,只看着那孩子的睡颜,一看便是许久。然而,话说回来,她也没有多少空闲的时候。
可不是吗?虽然这半年以来我都不得在她面前露过面,但她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可谓是一清二楚,怕是说了如指掌都不为过。
这半年以来,她与拓疆交锋多次,哪次打起来,不都是要惹出一身伤痕,甚至多次若不是我暗中相助的话,怕是她那一条命就得交代在那里了。
此时她轻轻拍着怀中的孩子,嘴里哼着轻柔的调子正是在哄狐念入睡。房门被人在外轻轻叩响,狐三儿目光中波浪不经,便是声音都平淡得没有丝毫的起伏,“进来。”
只听房门‘咿呀’一声被人给推开,是乔天向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不知拿着什么。
闻声拾起了目光看过去,瞥了来人一眼后继而又低下了目光把视线放回到她怀中的孩子身上。“怎么了?”
乔天向先是看了她怀里熟睡的狐念一眼,后而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禀告盟主,朝廷里又传来书信了。”
我坐在房梁上,听到这话时心尖似乎跟着颤了一颤,这半年以来椒城送来书信不断,除了夜青麟隔三差五的问候以外,剩下的,则就是司马景承问狐三儿会什么时候回去了吧。
“都说了什么?”她轻声开口,甚至连自己眼角的余光都不得放在乔天向的身上,而对于那些书信,她一直以来都没有要亲自过目的意思。
乔天向会意,收回了放在狐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