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大家都得被你害死。”
幸好这支日军真是过路的,顺着大道拐了弯,直向东南开了过去。直到看不到人影了,瘦皮猴才一屁股坐了下来,傻瞪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杨天风率领着三百多“鬼子”兵一路行来,沿途没遇到什么抵抗,各种名目的“抗日军”纷纷望风而逃,即使偶有遭遇,也是一触即溃。
对此,杨天风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行军路线却并不是盲目的,而是精心选择了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空有抗日招牌的杂牌武装的地盘,以及一些小村小镇小据点。这样一来,不仅没遭到什么抵抗,甚至沿途一些村镇的伪政权还殷勤地前来送米送面,送鸡送肉,以慰劳“皇军”。
武汉会战已经接近尾声,日军主力还未调回,在沦陷区,日军所驻留的兵力只能维持大中城市及主要交通线的安全。这也正是八路军、新四军等敌后武装大发展的时期,纷纷以支队名义穿插敌后,行进千里、百里都很平常。而等到武汉会战结束,如山般的压力便劈头压来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当部队离韩庄只有二十多里地时,杨天风率领部队停止了前进。越接近铁路线,敌人的戒备越严,白天行军也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凌晨,在一个叫周寨的小村子里,这支“鬼子兵”将村子包围了起来,所有村民被集中看管在大祠堂。然后,在整个白天里,部队开始休息,养精蓄锐,直到太阳将要落山时,才悄然开拔,留下百姓老老实实地呆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知道“鬼子”已经走了,弄得他们一头雾水。
靠着津浦路的韩庄,因为有个煤矿,所以煤烟气味很重,煤矿上那几柱大烟囱,不分昼夜的喷吐着黑烟,棉絮似的烟雾,在山样的煤堆上空团团乱转。附近人家的烧焦池也到处冒着烟。
这四下升起的浓烟密雾,把韩庄笼罩起来,人们很难看到晴朗的蓝天,吸到清新的空气,走到哪儿都是雾气腾腾。
风从山样的煤堆上吹来,带着煤沙到处飞舞,煤沙细得打到人的脸上都不觉得。人们从街上走一遭回来,用手巾往脸上一抹,会看到白毛巾上一片黑灰。
下窑的和装卸煤车的工人,在露天劳动的脚夫,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整天在煤里滚来滚去,不仅手脸染黑了,连吐出的痰都是黑的。
车站下沿,有百多户人家,大都是下窑的工人和车站上的脚夫,还有几家炭厂。这庄除了炭厂烧焦卖,各个住家也在烧。因为烧焦是死利钱,一百斤煤能烧七十斤焦,一斤焦能卖二斤煤钱,七十斤焦就能卖一百四十斤煤钱。所以烧一百斤煤的焦,净赚四十斤煤。男人们下窑去了,女人们虽然忙着家务,但也会抽空在小屋旁边挖个坑,填上煤烧起来。
天黑下来,这个小庄子,到处都冒着烟,地上到处都喷着火苗。因为这里和铁路挨得很近,驻有鬼子,所以天一黑,街道上就基本没有人了。
夜渐渐黑了下去,风渐渐大起来,天上的云层象浪涛样在飞走,西北风呼呼的拧着路边的电线杆,使电线在吱吱的响。夜的远处,风卷着煤灰,扇着焦池的滚滚白烟。
韩庄五里外的一个电话线杆上垂下一条不易觉察的电话线,延伸到草丛中,军统情报员老黄将电话递给了杨天风,说道:“长官,属下的日语很一般,还是由您来模仿那个叫斋朋的鬼子谋的声音吧,略微嘶哑点就行。”
杨天风点了点头,老黄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不仅打入了韩庄维持会,而且经常来偷听鬼子的电话,得到了很多的情报。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内线,自己也不会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消灭韩庄的敌人。
杨天风又琢磨了片刻,稳定了下情绪,清了清嗓子,拿布蒙上话筒,冲旁边的人做了个安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