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禅师提早便知我今日出关?”
一空禅师此时起身来倒了两大碗酸梅汤摆在小桌之上。“小僧非是神人,怎会有预知之力。”
苏锦歌落下坐,取了一只小些的竹筐出来,将那大框中的糯米团子都装进去摆在了桌边。“做了些消暑的小食,请禅师尝尝。”
一空禅师道了谢,捏起一只糯米团子放在手中看了看,“是冰食。施主此番前来不是要请小僧吃冰食的吧。”
苏锦歌笑了笑道:“闭关有所得,心中欢喜所以想请禅师吃东西而已。”
一空禅师笑而不语,用过一只糯米团子后继续串起珠子。
苏锦歌拿过打孔的工具来,自盘中挑出一只珠子慢慢的钻起孔。“这一个月里忽然想通一个问题:红莲业火的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换个地方捉些灵兽便能解决。——禅师先前左右我的想法,是爱护灵兽生命还是要渡化于我?”
一空禅师笑道:“果然施主不是来送冰食于小僧的。”
苏锦歌亦笑道:“心中欢喜送冰食是真。这请教禅师是另一件事。”
一空禅师道了声佛号,承认道:“渡化施主一人可救众生无数。”
苏锦歌闻言忽而转了话题道:“两个月前闻一位小师傅讲诉了一则故事。言南赡部洲有一大国。统治者育有三子,其中小子儿摩诃萨青天生一副慈悲心肠。
一日三兄弟同游,路遇一只饥肠辘辘的雌虎与两只幼虎。彼时,雌虎正在乳育幼虎。幼虎活泼可爱,雌虎却因饥饿而失了精神,正盯着两只幼虎似有吞食小虎充饥之意。
摩诃萨青见此情景,分外难过的与两位兄长说,‘那只雌虎瘦的皮包骨头,马上快要饿死了却仍然在给它的孩子喂奶。可在饥饿的逼迫之下,雌虎也必会将幼虎吃掉。’
两位兄长则说,‘如果雌虎饿死了,幼虎没有奶也同样会饿死。除非有新鲜的肉和温热的血,否则雌虎必是会吃掉幼虎的。’
摩诃萨青听了更为难过,追问道:‘那如果有人把自己的血和肉施舍给饥饿的雌虎,雌虎和幼虎是不是就都能活下去?’
两位兄长笑着说,‘自然都能活下去。但那把自己身体施给了饿虎的人却是不能复活了。’
摩诃萨青听了,支走两位兄长。走到饿虎身前,毫不犹豫的投向虎口。他打算牺牲自己,救活三只老虎。不料饿虎只是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吃他。
摩诃萨青早已下定舍身供养的决心,为了实现这一心愿。他找来一截尖锐的木头,刺破自己的皮肤使鲜血流出。
饿虎受到血腥味的刺激,终于恢复了精神,开始舔食摩诃萨青的鲜血。饿虎喝足了血,精神更足,一口气吃掉了摩诃萨青的肉体。”
说到此处苏锦歌便停了下来,端起桌上的酸梅汤送到唇边。
一空禅师合掌道:“此为舍身饲虎的故事。”
苏锦歌觉得那酸梅汤味道极好,一口气用了大半,赞道:“禅师的酸梅汤味道极好。”
一空禅师微微一笑,起身来取过装着酸梅汤的坛子又为苏锦歌续上了满碗。
苏锦歌道了谢,又道:“说这个故事的小师傅与我讲摩诃萨青心怀慈悲,怜悯万物,因饲虎功德终投生兜率天上。又讲了人生为苦,生是苦,死亦苦。生死轮回循环往复苦海无尽。唯有涅槃方能永脱这生死轮回的大苦。
众生平等之理,舍身救生的大慈悲无不令人心敬。只是,那并不是我的道。
水火有气而无生,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而人有气、有生、有知、有义。人的生命要更可贵。舍人喂虎之行实难从同。听完那个故事我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