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打仗似的,有这精力不如帮我在全国再搞几个地质模型系统的试点好不?可是费柴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对大局掌控的无力,原以为他作为地区级地监局的局长,是有能力掌控一切的,却忘了他虽然现在级别不低了,但是从全国来入手,也还不过是个地方系统干部罢了,涉及到一定级别的时候,他依旧只有点头的份儿。就算是敢怒,也不敢言。因此一个会下来,别人都兴高采烈,唯独他反而垂头丧气了。因为他感觉会上定的几条未来工作实施策略和接待要求,那就是在他身上捆绳子。
“这个保密干事是个什么玩意儿?!非设不可?”吃饭的时候,费柴也没怎么吃,就匆匆和几个领导握了握手,喝了杯酒就溜回了酒店。
栾云娇是个人精,早就看出费柴脸色不对,就跟范一燕说:“他走了,我可不敢走,不然上下全得罪了,你合适的话就回去陪陪他说话,我也争取早点回去。”
于是范一燕就赶回来陪他,听他发牢骚。
范一燕也是很了解这个男人的,平时也赌咒发誓的要做个好官僚,可一到关键时刻就跟点着的炮仗似的,那嘴一张开根本掩不住。同时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做纯粹的技术工作,不想在这里头掺杂其他的东西,可是那怎么可能?才下了文件腔调‘领导干部要讲政治’,而这次费柴又是风头lang尖的人物,若是不小心呀,别看现在你有点国际影响了还不能把你怎么样,一不留神那就得被拍死在沙滩上了。于是她只得先由着他的性子说,然后再好言相劝,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如此。反正她只需要他明白一个道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甭管上面怎么安排,具体怎么做还不是下面说了算?讲了好一阵子,费柴总算是有点拐弯儿了。
好在环球地质协会的人要春节后才会来,因此准备时间尚且充裕。栾云娇回来后见费柴这个样子,知道他的书呆子脾气又犯了,就说:“柴哥,你只准备专业方面的东西应付接待就好了,其他的由我来处理。”
费柴犹自嘀咕道:“就怕国安和保密的那帮苍蝇老在我耳朵边嗡嗡嗡,提醒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其实我还不知道该说啥不该说啥?其实一部《专利法》就够了,哪儿那么费事儿!”
栾云娇笑道:“你都当他们是苍蝇了,还能有什么事儿?到时候我列个提纲,公开场合你该怎么就怎么,私下学术交流的时候还是可以适当放开的嘛,而且他们又不懂咱们的专业,还不是得跟我们商量着来?反正把持住核心技术部分就好了。”
范一燕也说:“是啊是啊,其实原本没什么的,就是那帮老外太那什么了,给你的系统起了个代号叫“铅笔”程序,咱们这边一看,哎呦,都有了代号了,肯定有阴谋,就这么起来了。”
费柴一愣:“铅笔?”
栾云娇诧异道:“会上说的啊,你没听?”
费柴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都在肚子里骂人了,完全没顾得上那帮家伙讲什么。唉……这毛病有年头没犯了,还是年轻当技术员的时候爱来这个。不过说起阴谋啊,现在想想,倒也不能全怪他们兴师动众的大惊小怪,毕竟近代中国甭管有理没理的,受的欺负太多了,所以遇到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人家有没有阴谋,是不是要欺负我们等等,简单的说:受虐心理。”
范一燕笑着说:“让你一说还真是世界大同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的心血结晶,还是防着点儿好。”
费柴此时已经被劝说的能听见去点儿了,就说:“我也不是那非左即右的极端分子。行,那凤城这块儿就是燕子和云娇多帮帮我了——其实也不用太当回事,人家也没像领导说的‘服了’,只是觉得我的系统还有点价值而已。”
这下轮到栾云娇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