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们在野外抓住一只大刺猬,恰好营地里又断了荤菜,于是就拿了泥巴把刺猬裹了,然后扔进火里烤,熟了之后拨弄出来摔碎泥巴,一拔刺,一根刺上就有一块雪白的肉,那个香,现在都忘不了。只是现在可能是上了年纪,又觉得当年是少不更事,这么做是有点残忍了。”
万涛说:”那残忍也看怎么说,人若是自己都吃不饱,善良就先埋在肚子里,所以说能力最重要,没了能力,啥都是空谈。”
费柴听了这话颇有感触,确实啊,万涛所说的能力可以解释成是权力,权力是所有能力的基础,没有了权力,再大的能力也可能无从发挥。
二人边吃边聊,那妇人也时不时的过来陪几杯,酒喝到深处,二人的话题也逐渐的从风月转移到了政务上,这就是朋友了,就喝的越多,知心话越多,有用的东西也就越多,不想那普通的酒肉交情,喝的多了称兄道弟的谈感情,但有用的话一句没有。
费柴虽说人在外面也知道一些南泉的政务,但毕竟只知道大概和最终结果,具体的一些细节捎带着八卦他却不知道,这下正好在万涛这里恶补了一下,到也听的津津有味,只是万涛只讲别人的,却不讲自己怎么就到了政协了呢?虽说职级待遇不降反增,但毕竟不是个实权单位,算是被人’踩了’,而且踩的厉害,同样是政协,能去南泉市政协不是更好吗?不过既然万涛自己不愿意说,费柴也不好问,因为万涛这人啊,本事是有的,只是爱吹牛,好面子,经过地震这一劫,爱吹牛的毛病好像是没有了(吹嘘自己床上功夫依旧),所以面子什么的,还是留给这位老兄。
经过万涛的讲述,费柴算是对南泉官场的政务有了一个全方位的理解,不过理解归理解,费柴却不想深究根底,因为他此去北京,一年的培训下来后,分到哪里还是个未知数,反正从’退股’这件事上来说,回南泉是不可能了。
谁知心里正想着,万涛就为他预见起来:”你呀,恐怕集训结束,怕是没结束就要去凤城了。”
费柴听了一愣”凤城?”凤城到不是个陌生的地方,他曾去过哪里好几次,参与过震后的救灾,连杨阳也是哪里捡回来的呢。不过他仍是奇怪,为什么是凤城呢?
凤城原本是又一个地监局的,但是自从大地震后,地监局就被当地百姓打跑了,当地少数民族多,民风彪悍,因为民族习惯可以合法的佩刀,半合法的拥有猎枪(其实是当地政府因为民族政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以后也没能恢复重建,大家都是人,谁会因为工作关系主动往刀口上撞?后来凤城地监局和附近一个城市的地监局合署办了一段时间工,就被裁撤了,现在莫非又要重建?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因为现在地监局升格了,重建后就所辖不仅仅是凤城一个城市了,而是周边五六个二十几个市县了,这么大的摊子,难不成要从头搭起?只怕这种重任和油水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万涛见费柴有些发愣,就笑着那筷子戳他说:”嗨嗨嗨,发什么愣啊。”
费柴这才如梦方醒道:”没什么,想你说的话。”
万涛说:”不用想,我的话,十有八.九的没跑儿。”
费柴说:”可是地监局系统的事情我是清楚的,凤城地监局早就裁撤了,就算是地监局要升格,在附近某市找一个,在那个基础上升起来就好,用得着……”
万涛那筷子指着费柴笑道:”你呀,又犯书呆子脾气,你先自罚一杯,我慢慢跟你说。”
费柴只得自罚了一杯,然后万涛在颇为自得地说:”兄弟啊,预测你地震,你是这个!”他说着对着费柴翘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又说:”论学问呢,你也是这个!”说着又翘了一下大拇指,然后说:”可要说官场上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