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对法阵构筑的统一,必需将两人毕生所悟完全并完美的结合,为此投入双倍的精力都不过分。可老人看这女孩从一进屋,视线就不受控制的外移,像是上课走神的学生。老人有些生气,他觉得这种大事,是不能靠着三心二意不认真的态度完成的。
“法阵需要两层镶嵌,最内层用来剥离力量,外层则用来将脱离出的能量封印,”老人继续话题,“八岐血魔的魔力没办法一次性抽出,前人的先例已经告诉我们了,这次的仪式,封印之体暂定为一百人,多了会在民众间传开过多的恐慌,少了便不利于仪式。”
“嗯,那就一百人。”菲娜点点头。
“仪式的开始就以月鸣鸟的啼叫为信号,在他们围绕上空飞行一圈归巢后,那个时间是夜之魔力的波动最强烈的时候,”老人说,“到时候从世界各地挑选的最优秀的五百人仪式祭祀会环绕法阵的周围开始仪式,这样势必会强行催醒仍在睡眠中的血魔,但也只有在他沉睡时展开仪式,我们不能给那只怪物反应的时间。”
“嗯,好的,劳烦前辈带来的诸位祭祀们了。”菲娜轻轻点头。
老人觉得心里开始起火,这该是万分严肃认真的时刻,可眼前这个女孩让他一眼就看得出,其心全然离远了。所以他才讨厌和幼稚的年轻人们同坐一堂讨论,他们根本不懂得孰重孰轻,根本不能完全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做不到何时何地保持冷静集中的心态!
气氛顿时陷入可怕的沉默,老人放下手中的纸页。
“不害怕吗?前辈?”菲娜忽然开口,“对这近在眼前的仪式。”
“已经坐在了这里,哪还能害怕何畏惧,”老人的语气冷下来,带着不屑,心想果然还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年轻人,事到关头就开始畏首畏尾,将重要的事情交给这样的人手里,是非常危险的,“事到如今就不能畏惧,仪式还没开始,还没有真正近距离见到那怪物,就开始心生恐惧,如果是这样,就应该从一开始拒绝仪式长的头衔,有才能的人世界上从不缺,只是你是其中最优异的罢了,我们大可以再多请来几位权威级的进行协助,这个仪式,国家要的不仅是有才能的人,还是合适的人,贪生怕死之人迟早会掉链子的。”他话语苛刻,像是课堂上严厉说教的老师,带有怒其不争的感觉。
“不,不是这样的,我很早以前开始,就无所谓活多久了,不过如今,的确有了让我不想死的理由,”菲娜重又看向窗外,此刻又是月鸣鸟啼叫的时候,她的视线也随那鸟群飘落的蓝羽而游移,距离离开家,已经过了半天了,她在想德古拉此刻再做什么呢?“不是说仅仅是怕死而害怕,只是将要去世的时候,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让自己极其留恋的事物存在,你不愿意失去那些,所以你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孤寂吧。”
“我已经活了有一百岁了,看过了太多太多,老骨头一把也没有什么眷恋或没实现的想法什么,我的妻子早去世了,我的孩子也早成家立业,即使没我他们依然能过好的生活,作为我挚友的那些老家伙们也早我一步都走了,如今只剩我一个留在这世界上了,”老人看着菲娜侧首遥望的单薄身影,竟像是迷失在世界外的孑然一人,那话语在老人的认知中也不该是这种年纪的人会叹出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叹,这让他对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忽地有了改观,“如果说真的还有什么支撑我多活一会儿,那就是像看着我毕生的成果能多完善进步一点,多为这个世界造福一点,仅此而已。”他稍稍收敛了怒意。
“但那些在这次仪式里作为封印之体的人们呢?若不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不会选择担当这个职责吧,他们会死的,他们只是凡人,必定会觉得害怕吧,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人,”菲娜的脸上挂着哀愁的痕迹,“他们的死能换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