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挽松口气,正式问安,“奴婢倾挽,见过四王爷。”
他随便嗯了一声,像是挑逗小动物终于过了瘾,不再理她直走到矮桌旁坐下,仰头喝了一杯酒。
“我怎么看不出她有被吓到,”他放下杯子,忆起她方才直勾勾的眼神,好笑道:“不过总算是解了我的好奇。”
倾挽直接走到君若谨的身后,就在这时,他指了指手边的糕点,“四王爷这里就不必太过拘束,你不是喜欢吃点心吗,坐下尝尝这里的味道如何?”
君若谚原本淡下来的目光立时添了抹异色。
倾挽谢过王爷,可实在无法如他所说就这样大胆坐下,只能端了点心在角落找处位置坐下,可就是这样,倾挽仍不时感受得到打探的目光。
两人随便聊着京里趣事,氛围和谐,倾挽支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也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君若谚道:“叫了老五那家伙的,怎么还没到。”
“你明知他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倒是时常叫他过来。”
君若谚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干嘛活得那么正经,人生得意须尽欢,天天对着他那个刁蛮的王妃烦是不烦。”
这又是数年前京里的一桩趣事,气质温和、谦谦君子的五王爷,竟被城中任性出了名的刑部尚书之女看中,哭喊求着皇上下一道赐婚圣旨。刑部尚书也是一妙人,爱女如命,每日下了朝不忘同皇上提上一提,皇上被磨得无法,只得征求了五王爷的意思。幸而五王爷对婚姻一事没什么期待与要求,全凭皇上做主,便也应下了。
成婚七年,别的不说,嫡子倒是生了三个,听说目前五王妃腹中还揣着一个。
君若谨一笑,不予置评,只吩咐倾挽再让人送些茶酒上来。
出门的时候,隐约间听见君若谚问了一句,“你这表现,倒是让我真的好奇了。”门合上,君若谨的话音挡在了后头。
倾挽循着印象往一进的方向去,路上不由得咋舌这里地形实在太过复杂,幸而鼓乐连天,倒也没有花费她太多的功夫。随便拉住一个小二,吩咐他送些酒菜去二进的静月阁,菜都是平日里君若谨爱吃的素菜。
小二一听是静月阁,便知道那难缠的主子又来了。可这位姑娘……他从没见四王爷自个儿带姑娘过来,还是个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姑娘。
不敢怠慢,他速速回去吩咐厨房准备酒菜。
倾挽原意是先回去,可一来她实在不想同那个眼睛毒辣的四王爷共处一室,另一方面,她实在是好奇。于是她站在了楼梯底下,一边等着小二回来,一边朝着高台上瞧了过去。
又是一曲作罢,台下这时走上一名手捧古筝的女子,袅袅娜娜走到了高台正中。未说什么,甚至看都未向台下扫一眼,手指一拨,琴音随之而出。
琴曲并不轻快,婉转中带了丝悲怨,不时又现出激昂。倾挽不知这一曲叫什么,只觉得似受了牵引般,心情随着琴音起起伏伏。不过台下的观众却并不欣赏,三三两两喝起酒来,偶尔会有喝醉之人站起来叫骂两句,意思是让她下台去。也不晓得台上女子是未听见还是不想理会,顾自弹着手里的曲子,直至尾音结束,又大大方方下了台去。
就这清静的空挡,倾挽听见头顶传来两人的谈话。其中一个声音耳熟,倾挽回首一看,二楼围栏后的,不正是那个叫做红衣的姑娘。
她唇角轻扬,道:“咱们这个翊翡楼真是越来越无趣了,明明就是男子花钱享乐的地方,却非要故弄玄虚装什么高雅。瞧吧,有几人真正喜欢的,就是要热热闹闹痛痛快快的才好。”
她旁边另一人轻声问:“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证实你所言不假?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