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繁琐却完成得极快的动作,处处透着娴熟。然而听闻徐国公的千金小姐苏绒绒少将,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十指翻覆下沾染了多少鲜血,却与阳春水断然无缘,否则也不会被软禁在徐王宫待嫁之时,才巴巴地去寻厨艺师傅和女红师傅了。
就算不提那些,再怎么说她也只是闺阁女子,怎地现在竟有一种照顾稚儿的派头?
苏绒绒见陆泊不动,还以为他伤重无力,干脆左手按住他下巴支开他嘴,右手一筷子肉就塞进他嘴里,顺便还问了一句:“你可以咀嚼吞咽吧?”
陆泊冷不防被塞了满嘴的兔肉,差点呛着,不得已闭嘴咀嚼起来,一双冷清的凤眼却染上了一丝说不清是愤怒还是耻辱的情绪。
苏绒绒却看得一乐,一边又夹了一筷子兔肉,一边颇有成就感地自夸:“我还是很有贡献的嘛,正面战场交给你,辅助支援交给我,虽然只得两个人,但是有T有奶有DPS,我们也算个不错的小队了。”
这里的“T、奶、DPS”是网游术语,分别指代小队中负责防御、治疗和攻击的队员。苏绒绒是兴起了随口一提,陆泊却听不懂其中涵义,只是被“奶”字便无端呛了一下。
咳,这个字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无奈陆泊眼中的这位苏小姐总是有些,嗯,“洒脱不羁”,所以他虽不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却难免对这个莫名迸出来的敏感字眼儿有点想歪。
苏绒绒见他呛着,主动给他抚胸顺气,不料这反而加重了陆泊的咳喘。
陆泊正心神不定呢,又被一只比他的手掌小了几乎一半的柔软小手在胸口抚摸,简直浑身僵硬了,反射性地想起上一次自己瘫痪在荒草地,被苏绒绒强行脱了个半倮擦身的噩梦,难道这次她又要非礼他?
不行!虽说他是跟风月丝毫不沾边的杀手,但好歹是个男人,三番两次被女人非礼算什么事儿?陆泊绷着脸故作淡然,声音却有些急迫地扯开话题道:“苏小姐,似乎很擅长切肉?”
苏绒绒没看出陆泊的心思已经兜了几个转,浑不在意答道:“是啊,我以前,呃,前世的时候,曾经照顾过邻家姐姐的小宝宝,那宝宝八个月大时,最喜欢吃我给他剥的肉丝了,每次都笑着伸手来抓。”苏绒绒回忆起往事,不自觉笑起来,又想起自己正在喂食,便再次端起了碗筷。
柔软的小手离开胸膛,陆泊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同时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移开视线,对自己的心情疑惑不解。
陆泊五岁入杀手行,居无定所,无人教养,十几年的感情空白让他缺乏相关经验,经常挂在口头的“妇道”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世人成见罢了,他又从未考虑过男女之情,眼下想解惑都无从下手。
面对苏绒绒的“调戏”,他除了理性上的抗拒,从心底某处却有一丝丝奇异的情绪滋长,有点好奇,有点羞耻,有点厌烦,有点期待,最奇怪的是,他甚至有一种安心充实的感觉。
简直匪夷所思!
陆泊使劲闭了闭眼,为了甩开这些古怪的念头,他干脆鼎力配合苏绒绒的喂食,将所有力气都用在咀嚼吞咽上,再不说一句话了。
老实说,这一次由于餐具升级,陆泊的进食体验也提升不少,最起码不用担心苏绒绒一个手滑害他匕首封喉了。
苏绒绒倒是不急着喂完,考虑到陆泊重伤在身,她便将盐水兔腿切开,分三次喂食,每次喂食的间隙都让陆泊自行调息一会,以彻底催发灵食恢复真元的功效。
在此期间,苏绒绒也抽空给王婧武喂服参香饴糖,以恢复血气。成品参香饴糖其实是硬糖,但考虑到王婧武尚在昏迷,她就换成了参香饴糖的失败品糖浆,连着三瓶糖浆灌下去,王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