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受吗,你把它们都绣好,好好绣,我呢,到时候给你十两银子当工钱,你就可以用这十两银子买些绸缎呀、丝线呀,继续做你的绣活。”
钱如果打动不了张魅,还有威逼,“你要是不绣,你爹的同僚恳求到你爹头上,你爹也得派人来让你绣,我还会在你爹跟前告你的状。”
“你仔细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让你的老妈子尽快给我个回话,绣好了让她给我带过去。”所有的话全部交待完,陆灵珠终于带领壮丁走了。他们当然不会带走那些绸缎,只管放下要张魅绣。
被数落和羞辱一顿,还没办法拒绝陆灵珠的无理要求,亏欠父母的养育之恩,感恩报恩,孝敬父母,是理所当然的事;跟陆灵珠没有丝毫关系,她也命令她做这个、做那个,还看不起她。张魅的两个小拳头狠狠地打在那些绸缎衣物上,仿佛打的便是陆灵珠,就可以出气。
既然推拖不掉,必须接受这个绣活,侍妇只好劝慰张魅,“小姐,陆姨太虽然不是东西,她让你绣这些东西着实可恶,可是死人用的东西也都是活人绣出来的,这样一来你就有东西继续绣,她还要给我们十两银子,我们可以用这十两银子来买布、买针线,不用求老爷和大太太给钱,就可以一直绣你喜欢的东西。”
张魅停住她的拳头,陷入沉思。侍妇说得有道理,的确是这么回事,既然不能推拖,是陆灵珠让她绣的,可不是她不听父母的话。想到这些,她点了点头,轻柔地抚摸一把最上面一层绸缎,心平气和地坐下,开始纫针线。
“小姐,这样就对了,我们不生气,多看到事物好的一方面,坏事有时候也能变成好事。”侍妇爽朗地笑笑,她有意笑给张魅听和看。不想接死人的活的人是她,看她绣得认真,又恢复以前坦然自若的样子,认同的也是她。
有什么办法呢,当一件事必须去做,没有抗争的能力,就需要安于现状,接受它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