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到底能怎样伪装,才能达到这样的境地?
萧静想了许久,也没明白,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她总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苏皖凉还未闭眼太久,墨水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了。
墨水跑的满头大汗,见到萧静后,有些仓惶。
“别急!慢慢说!”萧静睁开眼,坐稳了身子,又吩咐芙蓉给墨水倒了一杯白水,让墨水镇静下来!
她今儿一早,便让墨水出去打听苏皖凉那边的动静,结果墨水出去了许久,现在才归来…
瞧墨水的样子,怕是打听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墨水从芙蓉的手里接过杯子的时候,手还颤抖的厉害,整个人像是要断气了一般,“小……小姐……”
“嗯?”萧静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劝了一声,“别急!”
墨水将杯子里的白水一饮而尽,然后站稳了身子,“方才宫里来人了,是位公公……他……他带来了太后的旨意!”
苏皖凉听了之后,忍不住挑眉。
太后?
她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又听见墨水说,“是太后身边的人将苏姑娘请走了。”
“你说?是太后?”萧静在听了这句话后,一双眼有着深深地沉思,神色里更是带了几分错愕,“太后,皇上?”
墨水显然没想到萧静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芙蓉,才摇了摇头,“奴婢只打听出来这些,后面的事无法打听出来?!”
萧静本来握住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竟然牵扯到了皇上!!
这件事绝对不是荌贵妃中毒这么简单了!
苏皖凉将茶盏放回桌上,半响后才继续问墨水,“你去请连小姐过来!”
“是。”墨水点头赶紧出去了。
………………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一些道理,可当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却会发现那些看似简单的道理,做起来却十分的困难,甚至是自己也无法跨过去。
不是身临其境,永远感觉不到那种疼痛。
世上总是有人想逃避一切,但是实际上无论那个人怎么逃避,终究是逃避不开命运的捉弄。
逃避,并不能躲避一辈子,那些该要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顾陌珩看着苏皖凉,一时无言。
就像前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苏皖凉离世的三年中,每一日的自责和内疚。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永世难忘,永远也不愿再体会!。
顾陌珩想了一会,才慢慢地走到苏皖凉的身边,低声问,“你恨他吗?”
“我……我应该,是恨的!”苏皖凉沉默了一会,才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垂下眼眸,模样十分的温顺,没有了刚才的怒极的样子,“可我……我又明白,他这些年一直在保护着我,而母亲,我……”
苏皖凉不得不妥协,然后神色沮丧,再次重复着说,“我知道,他从未,他不会说这些谎话的……!”
虽然不知道父亲到底有着什么苦衷,可是从他的神情里苏皖凉明白,那必然是此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那母亲的事情,她她真的心里毫无芥蒂吗?真的能放下吗?
不,不能!!永远不能!这是苏皖凉内心里最真实的回答!
对于苏皖凉而言,这是一个必须接受的真相。尽管接受的时候,十分的困难。
苏皖凉闭上眼,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