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欲往何处？”声声软酥入骨。
“梦断处。”
“梦断何处？”
“梦断长安。”
“人都道长安繁华，三千红尘披挂，公子却为何梦断？”
“我有父母因我受牵血撒街头，我有一妻为我另嫁他人，我有一友累我永困囚笼。”
“既然如此，何必去长安，不如就在这温柔乡，红粉池吧。”
“放不下。”
“既然如此，公子走好，放不下便不要放。”
男子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云娘，对不起。”
女子叹口气道：“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也没办法留下你，我也无法看你去死，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当然只能放你离开了。”
“对不住。”
“莫说对不住了，能与你相识一场也不错，去吧，去救他们吧。”
“没有用的。”吴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丝毫不觉得自己偷听别人讲话有什么不对的。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儿，你为什么要偷听我们的谈话。
这一切问题都在瞬间化成一句话：“为什么没用。”
“因为你无财无势，你一无所有凭什么去讨回公道。”
“我知道。”
“知道你还去。”
“因为有些时候，有些事，必须去做，所以我只能回去。”
“哪怕只是送死。”
“我就从没想过我自己会活下来。”
“那那些为你做出牺牲的人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吴羽喝问道。
男子哑口，他平和，不善争论，有济世救人之想法，他是儒家最正统的儒生，一举一动无不按照儒家所教来进行，他具有君子风度，可惜这君子风度在乱世之中只是一场笑话。
吴羽道：“你若愿意帮我，我也会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讨回公道，你要知道就凭现在的你，是绝对讨不回公道，反而会白白丧失性命，那些为你所牺牲的人岂不是死不瞑目，你若想讨回公道唯一的出路是帮我。”吴羽笑道，仿若胜券在握。
“我为什么要帮。”
“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非你不可，这天下的能人异士多了去了，而你只能靠我，唯有我才能帮你讨回公道，至于其他皇帝，就你，呵。”
男子没说话。
吴羽再接再厉道：“先不论他们信不信你，就凭你，要是想做到一言决策他人生死，恐怕要更多时候，到时候你的仇家还在不在世上都是一个问题，你只能来帮我，你别无选择选择。”
男子依旧没说话。
那女子却道：“他想做什么事，那是他的事情，你何必来指手画脚呢，何况你作为一个陌生人有什么资格来评论他人的人生。”
吴羽气势丝毫不弱道：“都是你们惯坏了他，他哪里还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根本就是躲在父母庇佑下的小鬼一个，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边，任凭他人为他做出努力，自己却茫然不觉，一心一意地按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太自私了，他身边又不止他一个人，他还有父母亲朋好友。”
女子还想说什么，男子劝阻道：“云娘，罢了，他说的也没有错，的确是我太自私了。”
他想了想道：“我可以为你出谋划策，但是直到你帮我讨回公道我才会奉你为主。”
吴羽点头，心中暗喜，又坑蒙拐骗到一个人。
读书人什么的，尽管把脑子给读坏了，但是也不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