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受不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你懂不懂?懂不懂?”刚开始还很平缓的语气,到后来因妒忌心泛起,却愈说愈激动起来。
郑飞已明白了一切,一个人要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走火入魔,过于偏激,完全是一种疯狂的行为,或许是别有用心的人,正是利用了他偏激的这一点,给他喝上了迷魂汤,让他陷入困境不能自拔。他现在的心态已不是任何人,任何言语,任何理由,所能令他改变的了,便试探问:“你,你真的不念兄弟之情,于置他死地才甘心吗?”
“是的,我一定要他死,要他死,只有他死了,我眼前的乌云才能散尽,别人才看得到我,也才能显得出我大少来,他一日不死,我就一日无出头之日。为能胜他一筹,我曾经用尽一切方法,拢络过所有的家丁及江湖人士对我予以吹捧,但我不但失败,也失望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人眼里看到的都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每一个人所谈论的又都是只有他一个人?世间为什么有此不平等?为什么?这为什么?”大少李彬现在的样子哪还像个人,一个人哪有这种似要吃人的可怕的神态?他挥舞着双拳,眼睛布满血丝,口里低嗥着,露出森森白牙,显露出一付恐怖的表情。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倒把郑飞给问傻了,也不好回答。是的,江湖上提起李家堡来,人们第一个念头那就是有个名震山河闻名遐迩的二少李侠,再来人们才会想起李家堡还有个大少李彬。
平心而论,大少李彬也并非是泛泛之辈,论其武功、才智、人品也甚为出众,可是为什么人们谈论二少李侠的地方多,而提起大少李彬的地方少呢?郑飞当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也无从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就如说,有好汉没好妻,烂眼子娶个花蜜蜜。有人幸,当然也就有人不幸。有人成名的快,可是也有人努力了一辈子,还是默默无闻。就像有人做了一件狗屁不通,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经人一宣扬,就声名大噪,轰动天下,而有人行善了一生,最后却落得一个啥也不是。有的人做恶多端,可阎王爷偏不要他的命,让他长寿。有的人一生与人为善,却阎王爷让他得病而亡。这只能说人生最残酷的是什么?那只能说人生最残酷的就是命运!无论谁也难以摆脱命运的羁绊,依嘘唏!
郑飞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不是很矛盾、很无理、很无可奈何的事吗?只得这么说:“你,你太偏激了,也……也太看不开名利……”
大少李彬不再咆哮,古怪地瞪着他说:“自古都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说。我看不开名利?是的,我看不开名利,试问有谁能看得开?你,你能看得开?你干捕头终日东奔西跑的缉查凶犯,最终的目的岂不是也是为了升官发财,追求名利吗?他,他闯武当,上少林等那些事,又哪一样不是追求名利?有的人勤奋练武,有的人苦读上进,还不都是为个名、利两字?文人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是人,谁又能清高的摆脱掉这‘名、利’二字呢?得了,你少跟我谈人生,谈道理,没人会信你那一套……”
是的,芸芸众生,又有谁能看得开“名、利”二字呢?就像在两张桌上各放着一盘食物,一盘是美味佳肴,一盘是粗糠腌菜,若是让人自我选择,当然都会选择那美味佳肴了。一般人是如此,身在江湖所追求的何尝不更是如此呢?
“李大少,我想你的方法错了……”郑飞实在不知该如何点透他这块顽石。
“我不认为我错了,就算错了,我也要继续下去,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原先我之所以诈死,只是想引他陷入我早张好的网里,然后再突其不意的除掉他。谁知道他比我更是奸诈,也更狡猾,居然宁可自己背上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