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说还是朱玲珑处变不惊,颤颤巍巍的用一把随身秀剑狠狠的砍着车厢尾部以期脱身。
这个马车被吴老三亲手改动过,车厢内壁都是铁木夹杂着薄铁板嵌连而成,所以要比普通的马车沉重许多,所以才会用两匹军中少见的好马来拉车。
朱玲珑也是吓坏了,虽然能想到自救,但也是下意识的举动,她那把秀剑都已经弯的没法看了,车厢内壁也被她砍得露出了生铁被劈砍后独有的银色,可她恍若未觉。
朱顶这时候哪有时间去安慰这两个被吓傻了的丫头,上前一人给了她们一一记爆栗,这才让她们清醒过来。
两匹战马都是未曾上过战场的雏马,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未经过相关训练的它们只顾得疯狂奔跑,若仅仅是朱顶自己自然没问题,但是如果将两个女娃从处在前方的车门处推出,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旁的不说,这两匹惊马相互牵扯,车厢左摇右晃,跳出的时候磕碰一下伤筋动骨的是轻的!
好在,这马车是吴老三忍着丧子之痛亲自加工的,按照他的习惯,像这种保命的东西,他一定会留一个逃生用的小门儿。
朱顶四下摸索,果不其然,在车顶正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机关,“咔哒”一声一扇只能容纳一个身子钻出的小门儿应声而开。
朱顶费了半天力气终于将两个姑娘都送上了车顶,自己也直起身将头探出车外,可这个时候两匹惊马相互牵绊之下,竟赫然向着断崖直直冲刺过去!
马车颠簸的厉害,左右摇晃的幅度极大,朱玲珑和小花条件反射之下之牢牢的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一时间哪还有余力跳下马车?再没眼力见儿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时候撒手就只有被卷进疯狂转动的车轮!
这架马车因为要配置防范箭矢刺袭的内壁,所以车顶要比寻常马车大上许多,可这个时候,却成了成了两名女子逃生最直接的障碍!
在这样的颠荡之下,在这样的速度之下,想要攀在光滑的车顶上退去车尾,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至少没有习过武艺的两女万万无法做的到。
眼看着几个呼吸之后,两匹惊马就要带着整个车厢一起坠入深渊,朱顶不及多想,紧紧抓住两女的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一声暴喝便将她们二人远远的甩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匹战马终于踏出了它们的最后一步,整架马车因为惯性在空中划出一段不短的距离之后,不可逆转的向着崖底坠去。
在马车离开坚实土地的最后一刹那,朱顶向着地面全力跃起。
他的身形仿佛摆脱了最起码的定律,那一刹那间在空中定格,他的身前是近在咫尺的悬崖,他的身后是渐行渐远的马车。
朱顶用尽全部本领去舒展自己的身体,去伸出自己胀痛将麻的手臂,悬崖的边缘近在眼前。
然而,他终究还是跳的太迟,他甩出两名女子的动作牵扯了他远未痊愈的伤势,那一连串不停歇的跳动与抛出耗费了太多他本就不存多少的力气。
他跳出马车的力度还是差了一点点。
这一点点就是生死之间。
他的手指擦落几抹崖畔的尘土,他的身体在空中白雾皑皑之间缓缓下坠,他的心却反而平静了下来。
早起时被小花整理的一丝不苟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开,随着身体的下坠,在脸边自由的飘散,一只飞鸟悠闲的飞过,或者是好奇,或者是在宣誓领空权的归属,绕着他的身体飞了几圈又远远的飞走。
朱顶放下一切心思,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没有不甘、没有不愿、没有怨愤,就如那夜的雨中,在以为自己将要离开人世的时候那样,只有挥散不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