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坐在桌边,透过窗,隐约看到屋外守夜的小公公。东宫安定,祥曦殿不知如何。
月色正好,可惜薄凉。
凌安是在第二日的早上清醒的。
眼前霎时间的光,尽管她闭着眼睛还是颤了一颤,摸摸手下柔软的被褥,想来是在床上了。她揉揉眼,迷迷糊糊看着那缂丝五福枕上一小滩可以的水渍忽的有些心虚,伸手摸了摸,藏不住,干脆将那枕头翻了个个。
上方投下一方暗影,凌安呆了呆,转过脑袋,入目的是明泽一张木然的俊脸。
大约方才……他一定没瞧见!
“那个……小的,不是故意的,您体谅……”
凌安伸手尴尬的摸摸脸,手指被他一把握住,肩膀又被按住,猛地被压在床榻上。
早上脑子顿,反应不过来,可这下子猛地一幢反而清明了。手腕上力量逐渐大,被攥住的手指头麻麻的疼。
凌安挣了挣,挣不开,心下有些恼,一次不成再来一次,有事您说事,总是这般霸王硬上弓是作甚。
凌安抬眼瞪他,只一眼,心口便沉了下去。眼前的男子僵硬的线条如斧削刀刻,满眼阴鸷,哪有半点清然模样。
手不听指挥的打颤,凌安堪堪扶住明泽压下来的肩,扯着脸皮干笑。
他嘴角勾了一勾便又沉了下去,“笑不出就不要笑。”
脖颈一勒,只听一声布锦破裂,眼前一闪而过的白色锦缎间夹着的胭脂红分外妖娆缓缓落地。一双手,手掌冰凉,顺着肩头滑向脖颈,五指一收,浅浅握住,拇指压住她的咽喉。
凌安抓着他肩膀的手不觉紧紧收紧,颤着声音唤他一声殿下。
明泽微微扬起下巴,垂着眼皮看身下的人。一股寒意顺着凌安的脊梁爬上天灵盖,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
“一个女人罢了。”
凌安只觉眼前一晃,肩头温湿一片,牙齿嵌入皮肉,紧接着的刺痛,变得深刻。这次,是实打实的咬。眼前虚忽的飘过明泽淡笑间一颗尖尖的虎牙,凌安是疯了才会觉得好看!
眼里攻出泪来,模糊一片间,门外一阵嘈扰,“嘭”的一声,一片青色入眼而来,肩上忽的一松,凌安眼前已经一片黑暗。
她被裹在被褥里,似乎是靠在一个人的身上。凌安伸手摸了一把肩头,湿湿漉漉,淡淡的血腥气。
“父皇昏迷不醒,哥哥倒是好大的兴致!”
“五弟兴致也不错,父皇留你照顾,没想到还有这般闲情雅致来看望哥哥我。”
凌安伸手掀开被角,只看了明英一眼。明泽脸色阴沉,伸手又拉了被子将凌安遮住,抱住她的胳膊紧了紧。
凌安只觉身子一轻似是被抱了起来,只消片刻,一股猛力袭来,明英身子一顿,凌安却飞了出去,又被明泽稳稳接住。
明英这一拳被图南挡下。
“图南,你好的胆子!”明英怒喝。
“五弟何须生气,清早扰人好事本就是你不对,如今又要拐了你嫂嫂去何处?叔嫂有别,总该避嫌。”
“叔嫂?哈……二哥似是忘了什么吧!”
明泽似是顿了顿,低笑一声,道,“不曾”。
外面如何,凌安如今已是不想顾及,她如今一个肉卷,床榻上一放,管他闹得天昏地暗,吵杂纷乱。
外面不知碎了几个花瓶,残了几张桌椅,最后的最后,不是两人厮斗,却是四人上阵。直到一声压低的声音唤一声“王爷”,一切方才静来。
床褥凹陷下去,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被子揭开一角,明泽面上淡淡,除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