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吴内侍就没有来过了。在庆和宫的时候,吴内侍也曾经略略提过,却没有明说,但也足够她知晓其中的隐情了。可是她并没有怪过元宝,谁都希望有个机会能够得到贵人的另眼相待,若是旁人也未必不会这样做。况且这件事与凌安并没有坏处,她可以当做不知道。
她想过元宝会不会来跟她坦白,当元宝来坦白的时候,她不愿用恶意去揣度元宝是不是走投无路才来坦白的,她依然愿意相信元宝是真心觉得有错,想要修复两人的姐妹情谊才这般来的。
可是,凌安希望元宝能够坦白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可是今天看样子也只会是这一件了。不过没关系,她愿意等,愿意等元宝再次坦白的那一天。
“凌安,你不要怪我。不,你还是怪我吧,都是我爱慕虚荣才对不起你的,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可是不可以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凌安……”
元宝的圆圆的脸上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脸蛋红红的,这样的一张脸上满是自责,让人怎么能够再怪她,“我不怪你的,要是我站在你这样的位子,说不定也会这么做,而且还会死不认错。所以,你还是比我好。你别哭,你知道我心软最巧不得人哭的,你这是变着法的逼我原谅你呢吧?看你算计我,找打。”
凌安举着拳头啪嗒一声落在她脑门上,响声大却不疼。
原本抽抽噎噎的元宝趴在凌安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你真好,我这么混蛋你还原谅我,你怎么就对我那么好呢。呜呜……凌安,我最喜欢你了,真的真的最喜欢你了。我是真想哭,真的真的好感动,你就让我哭吧,呜呜呜……”她擦了擦沾了她鼻涕的衣裳,继续哭,“给你弄脏了,这衣裳我给你洗!呜呜呜……”
“好好好,元宝最好了,你最好了。”凌安拍着元宝的背,笑着道。
“呜……要是我再烦混,你就叫我梅(没)元宝,我保证不打你的,呜呜呜……”
“……”凌安觉得元宝牺牲的可真大啊……
***
凌安这边哄走了元宝,收拾收拾,在桃红回来之前就早早的睡了,明泽这边却还没有睡下。
他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张灰色的花笺,一朵百合花格外的显眼。这是他从凌安手里顺过来的,可是看了许多遍,也只是一张花笺,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只能说是精致的很。难不成就是因为好看,凌安才去拿的?
“那女子是桃红,尚功局的宫女,与凌安同屋。那内侍是御膳房的孟掌事,与桃红私底下是对食,这次他们会闯进屋子里恐怕是个意外。”图南立在一边,又缓缓道,“这花笺是文人斋最好的花笺,五两银子不过十余张,百合花的这一款十几天前已经卖光了,近期在没有出售过。屋里的迷药分别洒在屋口、衣柜后的墙根处,是玉香楼老板娘的秘方。因为这秘方是可以随意向旁人出售的,具体是谁下的药就查不出线索了。”
过了许久,明泽才点点头,手背覆盖在眼睛上略显疲惫。怀里还有一串铃铛,红色的线上应该串着五个金色的铃铛,现在却还剩了四个,铃铛上头丝毫没有装饰,晃一晃,一点声响都没有。
没错,五个哑铃。
三年前他见过。
那一年江南旱灾严重,他奉命赈灾,却在路上遭遇埋伏。先前他并不在意,没曾想这次想要他命的人却有两拨,最后将他逼入绝境,跳入河中。然后他随河水一路向下游飘去,身受重伤险些溺死。最后,他奇迹般的被救了,对,被一个在河边钓鱼的姑娘给“钓”了上来。
那个姑娘“钓”起他时什么表情他不知道,眼睛受伤的他视线依然模糊,只记得那姑娘“咦”了一声,颇为粗鲁的将他拖出水面。也只是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