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收到,这说明什么?” 这还用问? 高迎祥都不稀罕回答。 刘承宗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是理顺自己的思路:“三路齐进,固原的杨鹤,韩城的洪承畴,北边的……不对,固原应该比北边来得慢,会不会是张辇?” 高迎祥补充道:“北边应该是神木参将艾万年和宁寨参将艾穆,横天王提过他们,还有明年。” 高迎祥就像刚想起来这事一样,看着刘承宗道:“延安府下雪了,还有这书信,明年你怎么想?”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 但对他来说,下雪不是好兆头。 丰年来了,他们就完了。 在陕北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一场雪能改变很多事。 受他们保护,也为他们提供消息的百姓,不需要抗税了。 “今天早上我刚派人去钻天峁,让我大再找个别的地方藏起来,我这些人是没地方藏了,明年多半要四处流窜吧。” “过来我见河谷地都种上麦子了,你舍得?” “这一场雪,河谷十一顷麦田没准能收九斗,明年要不旱,五十多顷坡地、六十多顷四斗租子的投献田,单这一个地方就能养得起我一营人马。” 刘承宗数着杏子河的收成,摇头笑道:“舍不得又有啥办法,我打算让大哥过来,能保住就保,保不住是没那个吃粮的命。” 杏子河王庄的田地,多得让高迎祥和几个亲随目瞪口呆。 甚至令高迎祥鬼使神差说出一句:“我过来跟你合兵,能守住不?” 刘承宗似笑非笑:“高师傅你觉得呢?” 其实很有可能是能守住的,能守住第一次和第二次进攻。 但第一次进攻会让他们暴露在官军视野之中,第二次进攻则是大军压上,同时调兵遣将封堵各处要道。 后面必然是调集重炮、步步紧逼,占领水源、良田施以围困,离间反间内应强攻,最后要么突围、要么被围困耗死。 可如果为了突围,那么死守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高迎祥摇摇头,啧出一声:“就是觉得可惜,别人不像你,不怕这信,其他首领都打算躲得远远的……山西,去不去?” “都去山西?” 高迎祥点头道:“都去山西,横天王自府谷河曲,对付艾万年进山西;左挂子和混天猴去韩城寻洪承畴报仇,进蒲州;不沾泥从葭州,我从吴堡渡河。” 这是要全线进攻山西。 刘承宗问道:“那陕西呢?” “李老豺和老回回不想进山西,这次进山西,北边的往南边打;南边的往北边打;老回回和李老豺不去,给守绥德、清涧、宜川一线,你觉得如何?” 刘承宗在心中暗自盘算。 北方边墙一线,官军有王嘉胤和老回回拖着;南边韩城一线,自有王左挂与李老豺去对付。 也就是说只剩庆阳方向的官军,那边本地有韩朝宰和刘六刘七两兄弟的人马,而延安府的北大门又有任权儿的塞门所。 这样一来,父兄留在延安府城左近也不算危险。 “何时出发?” “明年三月。” 刘承宗点头道:“那我要走延水关。” 延水关,那地方他熟,最重要的是目标熟。 今年早前,他还只有几百人手的时候,就远远地窥视过汾州府的晋藩庆成王府庄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