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 孟县丞站起身来,朝厢房门走去,边走边大声道:“王父母别放铳,是我!” 刘承宗满意地笑了,自箭壶抽出三支箭夹在手中,朝厢房窗边走去。 “孟县丞,他们没杀你?我就知道他们不敢杀你,很快,刘向禹你听着,很快卫所官军就会杀进城来,你们逃不掉!” 刘承宗先走到左边窗外,侧耳倾听,举弓估计了一下大概距离,又踱步绕到右边窗外。 再抽出三根箭矢插在身前,闭目静听估计方位。 “对,这些恶贼!百死不惜!” 孟县丞这句瞪眼怒骂,多少得夹带点个人感情。 “孟老弟你不要怕,他们……” 厢房里的知县刚说出半句话。 窗外刘承宗张弓搭箭,一箭、两箭、三箭,接连射出。 箭箭破窗而入。 就在刘承宗俯身抽出地下箭矢时,室内传出一声惨叫,随后是接连不断的惊呼痛骂。 紧跟着,室内传出一声铳响。 砰! 铅丸打碎窗棂隔断,擦着窗边破空斜斜飞出。 几乎同时,另一侧窗边,高显飞身撞破窗户,扑入厢房。 室内的惨叫停了。 木门洞开,高显把鸟铳拿在手上端详片刻,递给郭扎势,转头道:“中了一箭,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弓少呗。” 刘承宗扒头往里望了一眼,见那知县正被箭打在腹部,又叫高显补了两刀,倒在血泊中,让他胸中郁气出了大半。 他轻松道:“多带五张弓哪儿还用听他在哪,费这事呢,直接乱箭射死。” 衙门口铳声放响,有人远远喊话听不真切,多半是府衙的衙役已经杀到。 “射塌天这么久还没进城,走,咱们再杀一阵,击溃他们去寻张千户报仇。” 说罢,刘承宗招呼郭扎势保护好刘向禹,走出两步又转头折回,拍拍孟县丞道:“县丞,你记住,黑龙山可以没,刘家庄谁也不能动,否则我有命回来,遭殃的不光你一个。 去吧,找找知县藏的银子,丢什么东西尽管推我身上。” 说罢,刘承宗踏出大步带人走出后宅。 孟县丞此时哪儿还有心思去找银子。 回头看了眼厢房倒在血泊中的知县,再看刘承宗等人离去背影,膝盖一软,身子靠墙滑下,缓缓瘫坐在地。 自后宅走到正堂,就听人声嘈杂,竟是囚犯们被围堵在堂中,全靠两条桌案撑在门口,几人倚在门边持棍棒腰刀阻挡。 衙门外,数十衙役与十余名巡检弓手已列起阵仗,前有盾牌后有弓箭,还有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巡检官,扬刀指挥他们。 这敷政巡检司的巡检官昨日带几人入城公干,正撞上这事,眼看县衙外打成一团,便去府衙集结衙役。 囚犯在衙门外同他们交战,还没够着就被射伤三人,众人不敢抵挡,旋即退进衙门。 蔡钟磐虽有支手铳,偏偏离远了打不准,连放两铳都空了。 舅舅有点慌,说道:“俩跑出去投降的囚犯被劈头乱刀砍死,投降都不要,现在怎么办?” 刘向禹道:“狮子别冲动,后宅上房能跳出去。” “没事,大去后边坐好,看好你家狮娃本事,扎实把刀拉出来。” 郭扎势闻言先扶刘老爷到堂内坐下,随后取了那口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