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听得都傻了。
她说得天花乱坠,好当然是好,但是——
“为何这样帮我?”她神情复杂地打量秦菀,“我不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
秦菀歪头:“那馅饼掉下来了,你接不接?”
祝晴绮说:“怕烫,不接。”
踱至几步外的唐榆闻言扑哧笑了声,淡声劝道:“我若是姑娘,就接了。”
祝晴绮皱眉,目光从面前的“怪人”身上移开,看向这另一个“怪人”。
唐榆悠然道:“秦姑娘出身显赫又性子洒脱,许多事想做便做了,于她而言没有瞻前顾后的必要而已,姑娘不必如此提防。再者,若论起好坏……”他顿了顿,“别的不说,只说姑娘身在教坊,若来日得罪了宫里的哪位贵人,打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而若去了秦府,秦家家风严谨满朝皆知,单凭轻易不准打杀奴仆这一条,就比宫中强得多。”
“我若怕死,就不会说我想要荣华富贵了。”祝晴绮不慌不忙地驳道,“富贵险中求。我宁可锦衣玉食地活三五年,也不想粗茶淡饭地过一辈子。”
这话说来,可见她没信秦菀会平白给她钱的说法。
秦菀认真点头:“有道理。如今是我开口要姐姐跟我走,便该是我拿出点诚意来。”
说完她一拉唐榆,就往外去,口中定定道:“那姐姐先忙吧,莫要误了宫宴的差事。过几日我自会着人备好见面礼去请姐姐,姐姐见了东西再说!”
“……”祝晴绮又傻了。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位秦家小姐怎么就盯上她了啊?!
.
这晚含元殿的宫宴一直到亥时四刻才散,等秦家众人回府,已经临近子时了,每个人都又困又累。
于是四处游玩一晚上的秦菀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回到北边院子里的唐榆却睡不着,闭着眼睛越躺越清醒。
——秦菀说她这辈子不打算招惹卫川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意味着一旦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京中各府的公子都能有几分机会?
那他……
他从不觉得自己配得上秦菀,可此时此刻,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快了。
这种感觉令他久久无措,他懵了半晌才发觉自己竟这样贪心,重活一世再度见到她还不知足,他竟还想娶她?!
可是,他如何能不想呢?
她是他上一世漫长的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是到了她身边,他才觉得继续活下去也不错,就连死前的最后一刻,他都在慨叹能死在她怀里也算不错。
所以,他真的很想跟她过一辈子。
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也要试一试。
第二天傍晚,唐榆趁着下学无事的工夫去了集市上,挑了匹马,送回唐家。
唐家现如今只有三匹马,是平日套马车用的,他若有事要骑便也从中挑上一匹来用,自己买马还是没有过的事。
但他到底也是十八岁的人了,京中公子在这个年纪给自己买马并不稀奇。是以唐家父母都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既然买了就好好养着,平日无事就回来看看,因为好马都认主人。
唐榆答应下来便回了秦府,等过了三日学生们再歇息的时候,他就去找了秦菀,见面便道:“家里给我买了匹马,你想不想一起看看去?”
“好呀!”秦菀几是脑子都没动就满口答应下来,唐榆一哂,神情自若地着人套了马车,先去唐家牵了马出来,而后就带着她一起骑。
骑马的路线,是他对着地图画了好几日才挑出来的,路过京中数处景致,兼或途经街市,可以停下来逛一逛。
他一路驭马而行,秦菀坐在他身前,他的气息笼罩住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