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玉朗抛却顾虑,立刻躬身下拜。 石姓青年挥手隔绝竹林内外,芥子袋中跳出一道剑光,握在手里,挥舞了几下。 “为兄这门武功,名为君者杀剑诀!共有二十五路剑招,五式精要,出剑必诛恶徒,但剑式堂堂正正,从来都是正面杀敌,为君子杀剑,曾在江湖闯出君子剑的名号。为兄还记得,当年原本设想,将所有剑招、精要融汇贯通,剑诀当有一番蜕变。可惜后来遭逢变故,无心此道,就此荒废下来。你若有心,可以尝试,说不定真能琢磨出一些东西。” “第一式,白云出岫!” 伴随着石姓青年的讲述,他整个人几乎变成了一团剑光。 劲风飒飒,竹叶簌簌而落。 石姓青年于林中舞剑,一招一式都精妙非常,远胜陈秀才传授的枪法。 玉朗瞪大眼睛,耳朵听着石姓青年讲述,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不多时,石姓青年将《君者杀剑诀》演示了一遍,收剑而立。 “记住了?” 玉朗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在学这门剑诀之前,还有几部武功,需要先掌握。为兄正是根据这些武功,参悟出剑诀。第一部,名断江神刀!” 石姓青年以剑为刀,又演示了一门刀诀。 如此连续演示多部武功,每一种都只需演示一遍,玉朗就能完全记住。 “资质果然不错,可惜武道终非大道,”石姓青年摇头叹息,将手中剑抛给玉朗。 “兄弟没有趁手的宝剑,先拿去用吧。此剑在凡间算得上神兵利器,其实只是一件不入流的法器。” 感应了一下手中宝剑,确实如此,玉朗便不推诿。 回过神来,发现已是日暮时分,不知不觉到快散学的时候了。 玉朗大叫不好,匆匆跑回学堂。 石姓青年一直等到玉朗和小五散学,和他们一起返回道观。 在路上,石姓青年继续讲述各种武功,掺杂着他游历江湖时的经历,精彩纷呈,令玉朗无比向往,连小五都听得津津有味。 回到道观,石姓青年等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奉上欠下的灵石。 看着秦桑拿起笔,在豆大的灯火下抹去账目,一如凡间的道士。 石姓青年不由感叹道:“在下只来过青羊观两次,可不知为何,每次一进来,心神都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不愧为清净地,在下都舍不得离开了。” 话虽如此,石姓青年很快便告辞了,玉朗亲自将他送出道观。 …… 不知不觉,师徒三人已经在青羊观度过了四个年头。 青羊观依然如故。 每天上山求药的人数变少了,但路程越来越远了。 秦桑之前和陈秀才商量,压了小五和玉朗三年,和同年的蒙生们一起读完蒙学。 按规矩,蒙生们这时候该参加童试,录取后便成为童生,可以去县学或者其他书院进学了。 不过,陈秀才的学堂也算一处书院,他虽是秀才,却素有才名,不少同为秀才的读书人对他倾慕有加,常年留在学堂,讨论经义、吟诗作赋,暗中以师礼待之。 有些童生,只去县学点个卯,继续在学堂读书。 没能通过童试的,或者像玉朗和小五一样没有参加童试的,经陈秀才考察后,也会和童生们安排在一起,研读更深的经典。 事实上,小五和玉朗早已将这些学完了。 陈秀才经常会给他们‘开小灶’,甚至动用人脉,特地从州城、府城为他们求书,尤其对玉朗寄予厚望。 记不清劝过多少次,玉朗始终不改初衷,陈秀才慢慢死心了,但并未因此慢待他们。 这几年,玉朗过得很充实。 自从将君者杀剑诀传授给玉朗,石姓青年每隔一年半载,还会来青羊观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