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胆大的人咬牙道:“没奈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他是自愿养蛊的,怨不得人。”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扎进叶枫身上十余处穴道。叶枫不动的身躯,忽然剧烈抽搐扭动,嘴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吐出几口带着腥臭的黑血。众大夫大喜,道:“哈哈,这招蛮管用的!”
那人脸现得色,道:“这时候就得剑走偏锋,不把他当作人来看待。”叶枫听他们说得轻巧,心里叫苦不迭:“糟糕,糟糕,这几人胆大妄为,我的小命恐怕要交待在这里,可是我不想死啊!”嘴巴一张一合,想叫他们谨慎行事,不要草芥人命,却发不出半点声息,只有一股股热气从喉咙深处喷出。
一大夫指着他道:“他热得好难受!”众人道:“这个好办!”把叶枫身上衣服剥得一件不留,赤条条地扔入一个大浴桶之中,往桶里倾倒冰水。奇寒彻骨的冰水倒入桶里不久,很快被叶枫身上散发出热气,对冲中和成温水。众大夫立即倒掉桶里的水,换上新鲜的冰水。
桶内的冰水,身上的热气,冷热交替,全身气血倒传,说不出的难受。叶枫压根承受不了,又是大吼几声,吐出几口鲜血,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转过来,见得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躯体仍是炙热难当,却不似先前的那样的备受煎熬。
窗外月色清淡,桌上灯火暗淡,已是深夜。坐在床前的几个值守大夫,猛地见他睁眼醒来,立时高兴得跳起来,拍手笑道:“醒了,他终于醒了!”叶枫身子虚弱,喉咙格格生响,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一人托住他的颈背,把滋补养生的参汤,小心喂入他口中。叶枫喝了数碗,恢复了些精神,倚靠床头,闭眼养神。
过了一会儿,一大夫喂他吃了半碗肉糜粥,尔后替他切脉问诊,只觉得脉象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虽然阳热亢衰,但无性命之虞。众大夫说了一大堆宽心的话给叶枫听,便各自回房歇息了。叶枫头晕脑胀,他们说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也没有记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连这些人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动听悦耳的笛声,从九霄云外,流入耳中。叶枫精神一振,凝神倾听,正是前日云无心所奏的《淇奥》。笛声中的情意,在心里缓缓流淌,化为浓浓的爱意,不由得心神俱醉。叶枫双手捂脸,低声哭泣。原来他并没有被这个世界完全抛弃,至少还有一个人对他不离不弃。
第二天照样反反复复,高热不退。好在众大夫已摸清些门道,尽量做到对症下药,不会似昨天把他当实验品,胡乱医冶一番。他神智清醒的时候,耳畔总能响起悠扬的笛声,好像鼓励他莫得心灰意冷,要坚强的活下去。云无心吹笛的技艺算不得一流,但在叶枫听来,已经臻于化境,因为她能让他时刻保持信心!
到第四天,叶枫虽然还不能下床活动,却已经能流畅说话,自己端碗吃饭。他一开口说话,不是乱七八糟的荤段子,气得那些操守坚定的大夫,须发齐竖,怒目而视,恨不得一掌掴烂他的鸟嘴。便是一迭声的要喝酒吃肉,而且是要如火般壮怀激烈的陈年老酒,以及切成巴掌大小,煮得酥烂的肥肉,全不顾自己尚未脱离危险,须得忌口。众大夫苦劝无效,只得依他。自此一日三顿,有酒有肉。
众大夫见他若无其事的大吃大喝,不禁双眼发直。叶枫诉求得到满足,亦收敛自己性子,不再满口污言秽语,态度谦和。众大夫好不容易适应了他快马扬鞭的节奏,甚至能跟叶枫有来有回,比如叶枫说“张家姑娘皮白肉嫩水灵灵”,他们立即接上“咱们晚上翻墙吃豆腐”,岂知他突然返璞归真,一时半会,怅然若失,浑身不自在。
第七天早上,叶枫一睁开眼睛,就听到阵阵声音从庭院传来。原来石、鄂、秦,任四人赏梅吃酒,他们中毒不深,恢复得比他快。他们都是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