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答腔,惟闻沉重的呼吸之声。叶枫“呸”了一口,拍手笑道:“阎王不收我,我也是一肚子的火啊!”甘锦半信半疑,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尽是惋惜之意。叶枫道:“你也没死啊?”故意干笑数声。甘锦听在耳中,异样感觉,心下骇然,“啊”的一声,拨足飞奔。未出数步,“砰”的一声,撞上一块石头。甘锦强忍着痛,掉头就走,又是“砰”的一声,撞上另一块石头。
叶枫哈哈大笑,道:“好硬的石头,好没用的脑壳。”甘锦一言不发,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走乱撞。碰了十几次壁之后,终于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忍不住说道:“这石头他妈的真硬,哎哟喂,哎哟喂,哎哟喂,痛死了!”抱着脑袋,大声叫嚷。叶枫道:“你无缘无故走什么啊?”甘锦道:“你我大路朝天,各走各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叶枫道:“不带脑子的蠢货,单枪匹马谁也活不下去。”
甘锦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想和我联手?”叶枫道:“你也可以说不。”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外面应该是七月吧?再过些日子,桂花飘香,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你可以不喜欢吃月饼,但是流落异乡的浪子,怎能不看天上的圆月呢?唉,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声音飘忽不定,极是伤感。甘锦似被感触,喃喃道:“我要看月亮,我要看月亮……”他说着说着,忽然低声哭泣。
月亮依旧如初,可是月光下那个裙裾飞扬,舞步轻盈,笑容甜美的女孩呢?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皎洁的月光再也照射不到她的身上。在黑暗中,甘锦时常从噩梦里惊醒,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他时常出现幻觉,好像她就守候在他的身边,他张开双臂拥抱她,却始终无法顾及,急得他嘶声厉吼:“陆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每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都会露出痛苦,愤怒的表情:“我不是你的人,我是市集上的一只羊,一只鸡,只要有人出得起合适的价钱,他就能把我带走。是你给我安排的命运,难道你就忘记了吗?”说话之间,她左右两侧出现数十人,他们窥看陆嫣的眼神,宛若猎人打量着落入陷阱的猎物。这些人甘锦都认得,正是他们将他这个乡下少年推送到万人仰望的位置。
当然如果没有陆嫣青春成熟的肉体做他的敲门砖,他决不能和这些贪得无厌的人达成一个个简直不可思议的交易。陆嫣指着一个满头秃疮,口鼻散发出臭味的丑陋男人,凝视着甘锦,冷冷说道:“他是我的第一个主顾,也是我买得最不值钱的一次。你还记得吗?”甘锦当然记得很清楚,他十六岁那年过生日,想在镇上最好的酒楼,宴请狗朋狐友,可是口袋空空如也,莫说大鱼大肉,就连一碗酱油拌饭也吃不起。
然而他看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散发出迷人魅力的陆嫣,他知道该怎么做了。酒楼老板只有一个嗜好,就是好色如命,一旦见到美丽的女人,便魂不守舍了,千方百计想将她弄到手了。据说他一年下来,花在女人身上的钱财,至少能在县城最繁华地段,买下几间店铺。每次陆嫣从酒楼门口经过,老板好像中邪着魔一般,一双眼睛定定地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哪怕天崩地裂,山河变色,也休想移开半分。
他那年生日举办得很成功,所有的朋友都对他赞不绝口,他的耳朵灌满了肉麻的恭维。只是谁也没有注意陆嫣不在场,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觥筹交错,享受美食的时候,陆嫣却在他们头顶一间豪华的房间,犹如无助的羔羊,忍受着酒店老板近乎变~态的摧~残。甘锦面皮发烫,低下头去,不敢看她。人只要尝到走歪门邪路的甜头,就无法自拔,回不了头。
故而他遇上认为自己难以搞定的事情,立马祭出陆嫣这个独门武器,来换取他想要的东西。听得陆嫣说道:“刚开始我深受刺激,悲愤填胸,恨不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