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叹了口气,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谁说屙不出尿了?只是暂时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豪迈气势了,只能似屋檐下的雨珠,滴滴嗒嗒落将下来。”这二人如释重负,强忍疼痛,应道:“谢了,谢了。”然而声音颤抖变形,听起来好像是“泄了,泄了。”叶枫又叹了口气,道:“看你们额角发青,双眼无神,面色苍白,定是久坐不动,熬夜过多的缘故。我对你们说句真心话,无论叱咤风云,纵横四海,还是闺房之乐,夫妻和睦,都需要一副强健可靠的身躯。一触即泄,不战而降不丈夫,英勇善战,经久不息真汉子。”
刚说到“子”字,双脚蓦地反踢,将从背后发起偷袭的二人踢翻了个跟头。双手探出,揪住从正面奔来的二人衣襟,手臂交错,“砰”的一声,二人脑袋相撞,登时眼角翻白,坐倒在地。云无心听他口中不断吐出自己平生闻未所闻的言语,既羞又恼,一颗心怦怦跳动。按理说叶枫身为名门子弟,应该受到过良好教育,且不说要内敛稳重,大气成熟,再不济也得谈吐得体,彬彬有礼,谁能想到他所走的却是条与众不同的野路子?
他那张嘴就来的奇谈怪论,歪理邪说究竟又是师从何人?鬼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人生路上又遇见了那些妖魔鬼怪。云无心忍不住寻思,万一她情迷意乱,把持不住,和这个不靠谱的大叔稀里糊涂的生米做成熟饭,她一定要严加管教,让他浪子回头,改邪归正,做个普罗大众都能接受的文明斯文人。她转念又想,倘若叶枫被她改造得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和她所厌恶的食古不化,千篇一律之人有何区别?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已经明白,叶枫的古灵精怪,百变风格,才是她开心快乐的源泉。云无心面对这段暧昧不清的感情,一时之间,患得患失,愁肠百结,绝无往日干脆利落,果断泼辣的决心。忽听得燕归巢嘿嘿冷笑数声,道:“云妹妹你千挑万选,到头来还是找了个人品低劣,口是心非的流氓无赖,由此可见,你口味可不是一般的低俗无聊。哼,今日才知道,原来表面上高贵冷艳的圣姑,其实是条下贱淫荡的母狗。”挺剑向叶枫刺去,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巧妙之极,精妙绝伦,若是叶枫掉以轻心,便将命丧当场。
云无心脸红了红,怒道:“他是亦正亦邪,潇洒不羁,世间能有几个男子比得上他?更遑论你们所推崇的那个伪君子。”十三郎喝道:“妖邪之徒,实在该死!”双掌连劈,呼呼生风,使出毕生本领。其余的人见插不上手,纷纷退到一边。叶枫冷冷地看着他,哈哈大笑道:“你这三脚猫功夫,十辈子也损伤不了我的一根寒毛,你只能满腹怨恨地看着我站在你头上作威作福,肆意妄为!”伸出右手食指,随意画了个圆圈。十三郎眼中露出惊恐之意,双掌撒回,护住周身,一步步向后倒退。
叶枫所画的圆圈,忽然化为一个个严密衔接的漩涡,快速地向他涌来,随时会将他吞噬。叶枫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五指连叠伸出,时曲时展,好像使手挑动琴弦。燕归巢刺来的长剑忽然滞留不动,精钢打造的剑身宛在风中起伏的麦浪,大幅度的扭动摇晃,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又见燕归巢满面通红,手背筋脉凸起,显是用尽全力,想给予叶枫致命一击。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长剑似乎让数把铁钳牢牢抓住,完全动弹不得。
便在此时,摆动的长剑冷不丁发出声音,初时叮叮咚咚,并不连贯,渐渐地连成一片,声调温柔雅致,情意绵绵。众人如沐春风,心里皆是暖烘烘的,无法形容的舒泰。一人问道:“谁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么?”那几个魏晋名士般的人物蓦地站起,拍桌吟唱:“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唱到“明”字的时候,那几人不约而同抬头,望着升到空中的圆月,朗声说道:“今天八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