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婚夫妇白首偕老,永结同心!”说话之间,从口袋掏出一束路上摘来的鲜花,笑得更欢了,道:“相识是缘,礼轻情意重。相知是份,有缘终相逢。”便要在席间落座。
这几人忽然咬牙切齿,神情狰狞,好像他的祝福,是天底间最恶毒的咒诅。手中长凳一发向他击来,狠狠说道:“小颜姑娘才不和那白痴傻子,白首偕老,永结同心!他不过是有权有势而已!”叶枫急急避开,听他们的语气,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敢情男方仗着家里的权势,逼迫女方应了这门亲事。作为父亲,绝对是这世间最爱女儿的男人,没有之一,眼看着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一辈子未必快乐幸福,自己又无能为力,怎能不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叶枫心道:“我的妈啊,拍马屁拍到马脚上了。幸好不要紧,我能亡羊补牢,自圆其说。”说当即眼珠子一转,笑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前天刚见到那傻瓜,白痴……”这几人“呸”了一口,怒目而视,道:“不要脸的走狗。”手中的板凳却不再击来。叶枫面不改色,嬉皮笑脸说道:“我给他看过面相……”这几人冷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一个短命鬼……”
那长者唯恐这些话传入男方耳中,沉声喝道:“大家不得道听途说,乱嚼舌根。”这几人极不情愿地闭口不言。叶枫打了个哈哈,笑道:“那个人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死无疑,唉,怪就怪他祖上罪孽深重,子孙后代都不得长命善终。”他心道:“怎能骗到吃喝呢?就是要挑好听的话,说给对方听。”那长者平日吃斋念佛,对于因果报应一说,向来深信不疑。
男方父辈的确不是善类,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理,更兼近年来家族青壮年男丁不明不白死了几个。听叶枫这么说,不由得有几分信了,面露喜色,说道:“三日之内,不是今天么?”众人亦喜不自禁。叶枫拍拍胸脯,道:“千真万确,绝无虚言。”心道:“我酒足饭饱之后,便拍屁股走人。”长者双手加额,呵呵笑道:“好,好,好。”左右观望,神情犹豫,似在考虑要不要撤掉酒席?
叶枫察颜观色,心下一阵大急,暗骂这长者精得要命,他巧舌如簧,还不是想图一餐饱饭?长声笑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长者眼中灿然生光,颤声说道:“你……你……是说小唐会回来?”叶枫挺起胸膛,哈哈笑道:“他已经在路上,今晚便与令爱洞房花烛,百年好合。方才我是祝福小唐公子和小颜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家实在是误会了我的心意。”
他与余观涛斗智斗勇多年,深谙让人中计上当的精髓。话既要说得模棱两可,含糊不清,无论事态往那方面发展,自己都有办法解释,掌握主动权;又要给对方产生一种一言惊醒梦中人,他说得很有道理的错觉。叶枫念吟意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典故的诗句,便是要让长者产生幻觉,情不自禁说出心里话。当下长者的处境,犹如落入水中的人,无论谁扔来一根救命的绳子,都会紧紧攥在手里。
当然,如果扔绳子的人是自己所了解的人,心里肯定会踏实许多。听长者的口气,小唐显然与小颜从小就相熟,他更乐意接受小唐做他的乘龙快婿。老者长长吁一口气,一根根皱纹舒张开来,接过叶枫递来的鲜花,大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便要邀请叶枫入内吃茶。忽然一人大声说道:“太公莫要着急,我们有话问他。”长者回头望去,见得三人不怀好意地看着叶枫。
这三人皆是同族本家,伶牙俐齿,能言善道,大家称他们为“嘴炮三杰”。长者不愿拂了他们的心意,低声用当地土话交代了几句,显是要他们适可而止,不得过份。一个紫色脸膛,两腮胡子,腆着大肚子的男人,瞪着叶枫说道:“臭小子,你适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时侥幸而已……”长者听他一开口就自伤己方,既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他的二个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