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不多时,便要被击倒格杀。那首领也看出了他们是强弩之末,又打了个唿哨,与他们纠缠不清的那批人旋即退下,换上一批待命多时的人。这批人仗着体力充沛,急于建功,也不组成有效衔接的阵形,乱杂杂的便发起攻击。
那五个看起来气喘吁吁,无力站起的汉子,忽然放声长啸,脸涌杀气,全身又充满了力量。那些逼到近处的人,尽皆骇然,手足酸软,不敢上前。说时迟,那时快,章家驹一个箭步抢出,手起枪落,刺倒数人。保护林镇南妻女的四个汉子趁得众人罔知所措,昏头昏脑,也来趁火打劫,提起手中兵刃,如切瓜砍菜,各自斩杀几条性命,又迅速退回原地。众人还没有来得及与他们交手,就不明不白死伤十几人,当下锐气尽失,发一声喊,往后急退。
店里的人见得他们损兵折将,皆是脸含笑意,暗自在心中祈祷,既巴不得他们死得一个不剩,又盼望老天开眼,章家驹他们能够绝处逢生。叶枫把他们喜不自禁的表情尽收眼里,想起一路行来,民众都是衷心拥戴变革派,唯独这江山县,反其道而行之,视武林盟为稳定社会的压舱石。若非汤独桥一伙胆大妄为,气焰嚣张,败坏了变革派的声誉,变革派怎会在江山县不得人心?可是让他大为恼火的是,哪怕汤独桥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终究是变革派的人。
林镇南声望再好,亦是变革派的敌人,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只能希望赢的一方是变革派,决不能让武林盟占了上风。他抬头望着被四个汉子严密保护的林镇南的妻女,心下一阵感慨,斗争的目的不仅要彻底击倒对方,而且还要斩草除根,不留任何后患。总有无辜的人会做牺牲品,妇女儿童也不例外。在几个月之前,他绝不会有这样无情,决绝的念头,难道他已经被权力渐渐腐蚀?权力会让积极乐观的热血少年,变成冷血无情的杀人魔头。
忽然之间,鼻中闻得一股清香,岳重天捧了杯热茶,站在他身边,眼睛直直盯着街上的打斗,神情说不出的怪异。叶枫忍不住心念一动:“让江山县脱离武林盟的势力范围,可以说意义重大。这几个月来,变革派意气消沉,的确需要干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提振士气了!”他再度抬眼往外望去,眼中已经没有对章家驹他们的同情,怜悯,取而代之的是厌恶,憎恶。章家驹他们就像粪坑中的石头,搁在车前的障碍,只有将他们清洗,搬走,变革的道路才会平坦无阻。
正浮想翩翩之际,街上喊杀声骤起。原来那首领见得属下无用,提了口单刀,亲自出马,寻章家驹来单打独斗。袁成才翘着二郎腿,坐在屋檐下,嘴里嗑着不知那里弄来的南瓜子,吐出来的瓜子皮落在地上,很快被流淌的雨水冲走。只听得那首领大吼一声,跃起身子,手中单刀直劈下来,恨不得将章家驹一分为二。章家驹骂道:“去你妈的!”长枪斜举,枪尖刺向那首领喉咙。那首领冷笑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抬起左腿,踢中章家驹的手腕。
章家驹体格健壮,一身铜筋铁骨,无奈苦战多时,竟然躲不过这一腿。手腕酸痛,不仅长枪坠地,就连身躯也摇摇欲坠,站立不稳。四面八方的变革派教众轰然叫好,那四个汉子和林镇南妻女大惊失色,呼吸几乎停止。叶枫亦长吁了一口气,眼睛闪闪发光。那首领大喜,道:“去死吧!”单刀拖过一道光芒,往章家驹颈部划去。章家驹赤手空拳,无法招架,只得步步后退。那首领喝道:“往哪里去?”向前踏上几步,单刀连砍数下。
那四个汉子正要上前救助,眼前忽然刀光闪烁,十余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压根脱不了身。章家驹双手叉腰,傲然说道:“你凭什么杀老子?就凭你手中这口破刀?”那首领大怒,单刀上下翻飞,密集的雨水都荡了出去。章家驹伟岸的身躯突地矮了下去,单刀从他头顶掠了过去。那首领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单刀回旋。章家驹发出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