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是在扫除窗台上堆积的灰尘,剪掉花草上多余的枝叶。
众人看得心旷神怡,不禁放声叫好。东方一鹤冷笑道:“多此一举!”双腿突地合拢,似两扇快速关上的铁闸,莫说是苏云松的一只手,便是一坨铁也得夹扁。苏云松不愿吃亏,早将手抽离出来。东方一鹤忽然身子下沉,伸出一只左脚,踩在苏云松的左肩胛上。这一下是苏云松从未想过的奇变,一下被踩个正着,啊的一声大叫,落在地下,面皮时青时白,嘴巴一张,吐出几大口血来。众人齐声惊呼。
东方一鹤接住血剑,轻飘飘落了下来,冷峻的目光射向立在人丛深处的那个背盒子的人,嘿嘿冷笑不止。众人也情不自禁转头看着那个人,神情狰狞,好像那人是掉在一锅白粥里的一粒老鼠屎。那人满头大汗,奔了出来,一直奔到东方一鹤身前,跪了下去。双手将盛剑的空盒子高举头顶,态度比适才服待苏云松还要谦卑恭顺。东方一鹤接过盒子,把夺来的血剑郑重地放入盒中,背在身后。苏云松喉咙嗬嗬作响,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众人见得东方一鹤一招便制服苏云松,都大为钦佩,叶枫起初亦是和众人一样的心思,但是立即琢磨出来其中精奥之处,他们看似出手辛辣,其实都留有余地,甚至可以说俩人达成了某种默契。东方一鹤夺得了血剑,等于同意了三巨头将魔教引入中原,与变革派抗衡的建议。苏云松所献出的血剑,既是给东方一鹤的报酬,也算是三巨头提前交纳的养老钱。血剑是魔教的心头之痛,没有人能拒绝这份丰厚的诱惑。
叶枫痴痴看着志满意得的东方一鹤,蓦地想起他如今血剑在手,便可以公然质疑反对云万里,若是云万里不顺从他的意思,东方一鹤极有可能拿血剑来斩杀云万里,以及他的家人和拥护他的人。三巨头和东方一鹤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不惜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几个本来最该死的人反而被命运安排成掌握他人生死的顶级强者,是不是很荒唐,很好笑?叶枫他又在当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他忽然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服务于东方一鹤的利益,甚至是替三巨头安享晚年扫清障碍。一直身处漩涡中央的人,又怎样做到置身事外,与世无争?除非他先入魔道,杀光所有的坏人,才可以登天成佛。杀人,怎么又是杀人?难道他真如东方一鹤所说的,只能在神魔之间苦苦挣扎,生不如死?一股无法形容的悲怆从心底直涌上来,叶枫的手已开始颤抖,衣裳也被冷汗湿透,尽管他拥有绝世武功,但并不能改变他性情懦弱无能的事实。
东方一鹤目光越过苏云松的头顶,落在不远处的德兴方丈和莲花道长脸上,道:“是你还是你?”莲花道长屈起右手两根手指,在德兴方丈光秃秃的脑门上笃笃地凿了几记,笑道:“出家人肚量大,不争一时长短。”德兴方丈双手合十,朗声笑道:“阿弥陀佛,大和尚已经习惯了臭杂毛的斤斤计较,我念段经文送给你,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嘴唇蠕动,竟念起了超度死者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声音洪亮,入耳清晰。众人一听之下,无不捧腹大笑。
莲花道长快步而出,提气喝道:“武当弟子,列阵!”话音刚落,走出数十名英武豪迈,身穿胸前背心印着八卦太极图案的灰色道袍,手中均提着一口精光闪闪的长剑的道人,其中就有曾经败在东方一鹤手下的武当五子。众人排在莲花道长身后,排成一个比豆腐块还要整齐的方阵。莲花道长死死盯着东方一鹤,胸膛渐渐涨大鼓起,从口鼻喷出的气息吹得唇上颔下的胡须飘忽不定。
东方一鹤眼珠子上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的笑意,道:“你瞪着我做甚?我又不认识你母亲。”莲花道长咬牙切齿道:“我想起了那些死在魔教手上的本教前辈,以及我的同门师兄弟。”东方一鹤淡淡道:“武当派历来是反对大同教的急先锋,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