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白先生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只纯银打造,刻着两只大手紧握一起图案的酒壶,表面已经磨得发亮,敢情是平时经常拿出来把玩。东方一鹤一看到这个酒壶,脸上肌肉突突跳了起来,喉结上下蠕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响声。
白先生道:“上次没喝完的酒,我一直留着,几十年过去了,它应该更香更醇了。”将酒壶夹在双掌之间,银制的酒壶登时似被放在火上,通体冒着热气白烟。叶枫心道:“我也能做到。”忽然酒壶内响声不绝,如同一锅烧开的水。白先生朗声道:“尽管年纪大了,但是还有热血,豪情。”旋开壶盖,喝了一大口酒,随即把酒壶递给东方一鹤。
东方一鹤接了过来淡淡道:“见过太多人间冷暖,心早就变冷变硬,此时热酒入腹,只怕勾起昔日不开心的往事。”双手在银壶上摸了几下,不断散发出来的热气蓦地消失。东方一鹤仰起脖子,将壶中的酒喝得干净,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擅自行动,从未和云万里教主通过气,估计这时候他正在问候我的老母,丈母娘。”白先生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惊道:“什么?”声音又苦又涩。东方一鹤道:“再不搞些动静出来,有些人已经忘记了江湖还有大同教的存在。”
白先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看着他。东方一鹤道:“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会与武林盟拼个你死我活,当然我也不会与武林盟达成不利于你们的协议……”白先生道:“贵教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获取更多的收益。”东方一鹤翻了翻白眼,道:“可是云教主是个很想得开的人,他只想波澜不惊过完此生,从未想过要建功立业,千古留名。”白先生道:“这种庸碌无为,不思进取之人,早就被锐意进取,胸怀大志的人取代。”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一鹤。
东方一鹤奇道:“你盯着我做甚?莫非我脸上长着花?”白先生道:“前辈武功卓绝,声望甚高,只有你才能带领贵教走出困境,恢复昔日荣光。”东方一鹤干笑了几声,用力搓着双手,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那我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白先生道:“你是顺应人心,拨乱反正。况且死一个人便能使贵教重新强大,谁不高举赞成?”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东方一鹤又笑了几声,摊开手掌,道:“我的收益是什么?”
白先生道:“咱们联手消灭武林盟之后,制订新的游戏规则,大家共同治理江湖。”东方一鹤笑道:“就像推牌九,今天我坐庄,明天你坐庄?大家轮流当山大王?”叶枫忍不住笑了出声。白羽道:“淮河以北,由贵教统领……”东方一鹤笑道:“是你随嘴搪塞我,还是岳重天的意思?”白羽笑道:“当然是岳大侠的意思,在下岂敢乱传旨意?”东方一鹤笑道:“旨意,唔,我明白了,岳重天变革目的是想当高高在上的皇帝,从而奴役天下,你也不能免俗,高高兴兴做他脚下的一条狗。”
叶枫道:“有些人的血确实是热的,只不过是热衷于权力,利用权力大发横财,利用权力去睡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利用权力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白羽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叶枫道:“每个人都争相想做摇头乞尾的奴才,这个世界还有得救么?”东方一鹤掀开衣裳,露出腰上一个伤疤。白先生似被人扼住了喉咙,全身颤抖痉孪。东方一鹤道:“二十年前我已经被人背后捅刀子,难道还要犯同样的错?有些人的话是裹着糖水的毒药,听听还差不多,真的信了,岂非不要命了?”
白先生道:“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忏悔,恐惧之中。但是我现在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人,怎敢言而无信,满口胡说?”东方一鹤道:“看一个人可不可靠,得看他的屁股坐在那张椅子上。如果连屁股都坐歪了的人,你还能指望他给予公平,自由?”白先生道:“你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