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鸡般的听着脚步踏入寺庙,走到殿内。尽管他看不到他们的容貌,但华贵精致的衣饰,扑面而来的魅力,除了岳冲和青青还会有谁?
缪宗棠大声咳嗽,咳得筋脉暴凸,泪水长流,看上去无法形容的难受。只有叶枫知道,缪宗棠的心里在放声大笑。叶枫紧咬着嘴唇,泪水悄然滑落,他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懦弱,为什么连跳出来阻止他们的勇气都没有?岳冲见得缪宗棠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禁大起怜悯之心,从怀里取出一瓶药丸,慢慢向缪宗棠走去,一点点血珠从身上滴落,看来真的伤得不轻。
青青见得缪宗棠长相丑陋,不禁感到害怕,忙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否则以青青的阅历和智慧,岂能察觉不到缪宗棠诡异的地方?岳冲将药瓶放在他手里,道:“这种药或许对前辈的病有所帮助。”虽然他自己站也无法站稳,但仍保持了世家子弟的风度,上身微躬,双手托着药瓶,语气谦逊,好像面前站着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叶枫心道:“他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仍然不敢出声。
缪宗棠打了个哈哈,道:“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从瓶中倒出几粒药丸,放入嘴里。岳冲叹了口气,从角落里寻了把扫帚,在左首扫净一块空地,搀着青青,两人并肩坐下,背靠墙壁。叶枫这才看清,岳冲至少中了十七八刀,深浅不一,遍布全身,一张脸白得吓人。青青只是小腹中了一刀,但她这一刀看上去比岳冲所有的伤加起来都严重,鲜血早已将包扎伤口的白布浸得殷红。青青幽幽道:“姓田的骂叶枫,你何必要多管闲事?”
岳冲道:“叶枫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忍受别人不尊重我的朋友。”叶枫心中一酸,泪水又流了出来,暗道:“你们也是我的朋友。”青青道:“可是我们和他能做朋友么?我们和他相识,就是个天大的悲剧。”岳冲道:“至少我们曾经和他一起大醉过,一起欢乐过,哪怕现在拨刀相向,我还是当他是朋友。”说到此处,叹了口气,道:“要是现在有一坛烈酒,几斤牛肉该多好啊,何必忍受零零碎碎的痛苦!”
缪宗棠忽然冷冷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必忍受痛苦。”岳冲听出他语音中的杀气,吃了一惊,抖动长链,护住青青,喝道:“什么办法?”缪宗棠道:“人死万事空!”衣袖鼓起,呼呼两掌向岳冲击去。岳冲动作更快,跃了起来,长链抖得笔直,朝缪宗棠心口刺去。缪宗棠嘿嘿干笑几声,袖里突然升起一缕缕黄色的烟雾。岳冲已经不及屏息,吸了几口入腹,说不出的难受,大叫一声,直直摔了下去。
好在缪宗棠功力失了十之八九,岳冲只是全身酸软,头昏脑胀,一时动弹不得,倒无性命之虞。缪宗棠向青青走去,咬牙切齿道:“贱人,贱人,你勾结叶枫,害得朕霸业落空,朕要你承受世上最无法忍受的痛苦!”伸出十根铁条般的手指,直直指着青青。原来他痛恨阿绣,故而把青青也当成了阿绣。
青青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道:“我活得太累太累了,是时候挥手告别了。”双手搭在肚子上,完全是任由宰割的架势。岳冲眼睛瞪得滚圆,叫道:“青青,青青!”青青不理会他,轻轻唱着谁也听不懂,好像是她家乡的曲子,然而她声音温柔多情,神情轻松愉快,显然是首唱给情人的歌。她是不是用这首歌来怀念与岳冲的这段情?
可是岳冲一脸迷茫,看上去从来就没有听过这首歌,那么青青的歌又是唱给谁听的?叶枫热血上涌,从神坛中冲了出来,一剑向缪宗棠后心刺去,喝道:“姓缪的,我叶枫在此!”缪宗棠头也不回,左手朝叶枫击去。叶枫见得他手掌五颜六色,吃了一惊,忙退开几步。与此同时,缪宗棠右手射出一道光芒,嗤的一声,射入青青体内。青青却是没有任何感觉,仍旧带着笑容,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
岳冲眼睛瞪到了极致,眼角已有细细的血水流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