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稳坐东宫。
他不一样!他要用尽力气,才能得父皇垂一下青眼。
徐淑妃知道他在意自己的身份,眼尾低垂,淡淡道,“乾王的生母,不过是个卑微的宫女,你的母妃,是正经的四妃之一,你何必妄自菲薄?论出身背景,乾王没有哪一样比得上你。”
“所以他才要上窜下跳,四处结党。你不用!你只要自身足够优秀,就会有人站到你的身后!”
安王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只是依旧心有不甘,“母妃,儿臣知道了……”
徐淑妃笑着点点头,“我儿文韬武略都不比太子乾王差,只是性子急躁了些,凡事要记得冷静,一急就容易出错,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安王点头,有些事情,他实在不如徐淑妃想的通透。
“且让他得意一阵,他离京赈灾,京都局面瞬息万变,待他回来,不要太过惊讶才是!”
乾王离京后,京都并不平静,东宫和安王府的人马都在暗中较量抗衡,乾王府的人马群龙无首,就遭了殃,冒一个头就被掐一个,冒一个头就被掐一个。
弄得他们人心惶惶,望眼欲穿的,盼着乾王早日回京。
宋氏死后,傅逊的后院大抵平静了一阵,春雨仗着自己如今是府里唯一的姨娘,又怀着身孕,整日里端着当家主母的做派,对下人喝来喝去的。
很是得意。
傅霓裳都看不过去眼,碍于她有身孕也不敢前去找麻烦,但是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就派了书儿去敲打她。
傅朝颜听后,不过扯出了一抹冷笑。
春雨不过跳梁小丑,小人得志罢了。
很快,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因为宋家准备送给傅逊做续弦的女子,很快就进了门。
就在宋氏死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就进了门。
于是,京都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有关傅相爷再娶续弦的闲话。
他本人并不在意,不过有些没脸罢了。
今日,是他再次续弦的日子,宋家人倒是很会做人,美其名曰宋氏刚刚过世不久,不好大操大办,所以就免了一切俗礼,随便挑了个日子,一顶八人抬的大红花轿,就将人抬进了门。
傅逊到了这个年纪,又做一回新郎,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心底总归有三分喜悦。
春雨的脸色无比难堪,看到这段日子被她刁难的下人,她都觉得人家在嘲笑她。
人家一进门就是当家主母,她怀着身孕,却只能为妾!
嫉妒生了根,发了芽在她的心里疯长,每一株嫩芽都带着尖利的刺,狠狠地戳在她的五脏六腑上,让她痛不欲生,血肉模糊。
尤其,新夫人所住的院子,灯火通明,那夺目的红,刺得她双眼通红。
她不死心,假装肚子疼,让秋雨去请人,满心的以为傅逊能为了她,丢下新夫人,来她的院子。
秋雨进了房,她眼里的笑意都藏不住了,可是定睛看去,秋雨的身后空无一人,她的笑意瞬间凝固在唇边。
特意描绘的妆容,也掩不住煞白的脸。
她身子一软,跌坐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