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男人寻欢作乐也是平常事,倘若女儿嫁的是太子萧起,而皇后还在,东宫未显颓势,萧起就是纳一百个妾他们都不敢不满的。
如今不过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萧灼这个四皇子,觉着容妃原先是他们李家的奴才,萧灼在他们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天家贵胄。
太后和李家都是萧灼唯一的助力。没有萧灼,太后也是尊贵的,他们李家也照样是皇上的外家,如今绑在一条船上,其实是萧灼沾了他们李家的光。更别说建造那四皇子府时,若不是有太后和他们李家帮衬着,这四皇子府哪里有如今的气派,内里的陈设怕是连东宫的半分都不如,没得叫人看了笑话。
这诸多事情下来,她都觉着萧灼该捧着桐儿才是,可谁能想到,才成婚不到一年,萧灼竟是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叫她恨不得打上门去。
廖氏心中大骂不已,嘴上却是对李桐道:“你姑祖母最好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叫他知道咱们李家的女儿可是半点儿都轻慢不得的。”
“你且这两日照旧住在咱们承平公府,等着萧灼上门道歉,跟你保证了再不叫你受半分委屈,你再跟他回四皇子府去。”
廖氏一脸的担心和关怀,对着李桐道:“听到了没,这事情头一回就该拿捏住他,不然他往后更是看轻你了。”
李桐听着这话,眼底划过一丝苦涩和讽刺来,嘴上却是道:“我知道了,都听娘的,定叫他好好道歉再跟他回去。”
廖氏听着,附和道:“正该如此,你虽不是公主,却也不差什么了,太后和李家如今只捧着你一人,指望着你日后有大造化呢,你可不能立不起来。”
廖氏说着,不自觉往李桐的小腹看去,迟疑一下,到底是小声问道:“你出嫁也快小半年了,怎生肚子还没有动静?可传了太医看过了?”
听着这个,李桐脸色明显露出几分不快和郁气来。
不等她开口,廖氏便道:“不管萧灼如何,你眼前最要紧的便是诞下嫡子,有了这个孩子,你地位才能稳固了。”
“如今皇后被废,赐死在冷宫,只以答应的位分下葬,叫太子丢尽了脸面。东宫式微,三皇子的生母又是个罪人,无论咱们心里对萧灼多瞧不上,或者有多少不满,如今他也是可以和太子争一争那皇位的人了。”
“所以孩子的事情你可得上心些,别的都是假的,只有这个最要紧。”
李桐听了这话,脸上也露出几分凝重来。
自打成婚后,萧灼也时常往她屋里去,只是她肚子不争气,这小半年了还没个动静。
她心里哪里能不急,宣了太医来诊脉,太医说她身子康健,兴许只是缘分没到,再等等便有了。
若是几日前她恨不得萧灼每日都宿在她院里,可如今,想起萧灼,她心里头只觉着又是膈应又是恶心,偏偏,她还需要一个孩子,姑祖母和李家也同样需要这个孩子。
一想到自己要为着这孩子再和萧灼同房,李桐的眉头就不由得蹙了起来,心里头觉着满满都是委屈。
虽说养小倌这种事情在京城里也不是新鲜事儿,永乐侯府的世子夫人楚氏便是因着夫君养小倌,被人背地里耻笑。可即便这样,楚氏还要强撑着笑意替永乐侯世子寻回脸面。只说那小倌是因罪被罚没才进了贱籍,两家彼此有些交情,世子不忍叫他任人折辱做那些取悦人的勾当,这才替他赎了身,养在外头了。
楚氏虽这样说,可京城里的人又不是傻的,哪个会信她,背地里该如何议论还是如何议论。
听说那楚氏原本怀着身孕,因着这件事情大受打击,偏生这楚氏也是个硬气的,万事都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既没闹腾又没哭诉,永乐侯老夫人和她婆母因着心里头有愧,愈发对她好了起来。一个月前,楚氏平安诞下了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