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枚炮·弹·炸在河心往这边偏一点,真的就是偏一点点。
姜宓在旁,就听巫家昱跟她讲解,说谁谁这炮打的好,都不用瞄准目标,手扶着炮管,说打哪就打哪,这是练到了极至。
由此又说起了红军强渡大渡河,“那时,武器装备落后,一个营也不一定有台排击·炮,平时别说练习了,摸都极少摸到,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的战士手扶着炮管,直接干掉了敌人的火力点。”
“朝战时,我们三个排击·炮能干掉对方一个连,这样的事在战场上比比皆是……论单兵作战和团战的能力,我们什么时候输过……”
姜宓偏头,年青的军人,脸上的神情甚是复杂。
“还没有谢谢你呢,”巫家昱转而笑道,“听江饲养员说,天狼幸得你出手。”
姜宓看向河面上飘荡的炮·火硝烟:“我当时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
兽医书没看过一本,她不了解狗的身体结构,胡乱的摸一通,脑中的概念不一定是对的。敢下针,也是逼到了那份上。
抬腕看了看表,姜宓提醒道:“你的针灸时间到了。”
巫家昱手朝后指了指轮椅的推把:“劳烦了!”
姜宓紧了紧手套口的束带,推起轮椅,沿着压平的雪面往营地走去。
路过训练场,一众绿军装中,阿沙的灰布袍子格外显眼。
少女正跟一名高大的男子缠斗在一起,俩人你来我往,不过片刻,阿沙就被人一把扔进了雪堆里。
她也不恼,爬起来,又扑了过去。
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在这都能感受得到。
姜宓:“相比学医,我觉得她更适合当兵。”
“她哥哥阿布,原是七连的连长,九月时……牺牲了。家里就剩她一颗独苗,她阿奶、阿爸,只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之所以送过来,是听说我们从大城市请了个好医生,想让她跟你学个一年半载,能独立行医。”
“她不是已经开始接生了吗?这方面,我是连个基本的概念都没有,说来,我还想跟王医生学学有关兽医方面的知识呢。”
“不怕他?”巫家昱笑,“我可是听江饲养员说了,给天狼接生时,你被他骂了一顿。早上,我还在想,要不要跟谁借几颗糖,等见了你,好好地哄哄,免得你躲在屋里哭鼻子。”
姜宓微窘,声音却没什么起伏:“不至于。”
顿顿她转而问道:“部队有医药室吗?”
巫家昱点点头:“有一间单独的屋子,放了些简单的医用品,剩下的就是王医生夏秋两季上山采的中草药。等会儿,我带你过去看看,缺什么,你列个单子,我找人出去采购。”
“好。”
说话间,两人回了营区,姜宓将他交给迎过来的警卫小陈,回房拿药箱。
火车上连着六七天的针灸,巫家昱双膝的寒气已经消下去了些,只是要想好,还得三四个疗程。
王师长的更严重,他那个时间长,成了顽疾,想要根治,七天一针灸,得到明年春上。
当然,主要是没药,不然配着药浴,疗效会更好。
“姜医生,”王医生听到动静跑来,姜宓刚给巫家昱把针扎上,“我能看看吗?”
姜宓点点头,翻出自己每天记下针法、心得,递给他:“你先看一下这个,不懂的问我。”
经过昨晚,姜宓知道,每个人的理解是不同的,她觉得简单的东西,别人不一定看懂,而她觉得难的——比如跑步,对阿沙和战士们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负重50斤,跑个几十里回来跟做套热身操似的,看他们的模样,身心更舒畅了!
“这个弹针是什么原理?一号针为什么要弹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