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葵打开虚拟商城,手一点,消费成功。
一辆崭新的白色房车凭空出现在大家驻扎的空地边。
夏冬深笑眯眯:“那我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叶丽娜稍有惊讶,快速平复,拉着妹妹说:“我们也帮忙。”
余晚秋自然不可能干杵着,连忙也喊弟弟,一起拆帐篷,折被子,打包洗漱用品。
全程没人询问祁越的意见。
类似行程,目的地,何时出发何时停下,在哪里过夜之类的琐事,一向林秋葵说了算。
这一点连祁越都渐渐习以为常,没多说什么,只管拖着病恹恹的企鹅上车,找到床铺,塞进去。
叶依娜整理好自己的行装,不经意瞥见唐九渊。
——她还真的听话,找了个车边的树荫草丛,抱着膝盖缩进阴影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像块石头,存在感低得可怜。
“那个……我们收拾好了,你可以上车了。”
叶依娜远远地说,她似乎没听见,没反应。
走近了又说一遍,她还是没有动静,天鹅似的埋着脑袋。
修长白皙的脖颈从发缝里倾露出来,中间生着一条突起的颈椎骨。
这人据说精神有问题。
叶依娜留意到,她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只听祁越和林秋葵的话,她们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假如两人恰好都没空管她,她便像一抹游魂,一片花瓣,一点雪,漂亮但安静,自顾自钻进角落里,笨拙地摆弄着俄罗斯方块,或对着一根彩色羽毛发呆。
脆弱感,透明感,忧郁感。
让人联想到碎掉的琉璃用胶水重新一点一点凝起来的玫瑰花。
唐九渊身上所凝结的这种奇特气质,叶依娜以前陪着姐姐去心理治疗所做志愿者时,多多少少见识过一些,隐约能感觉到,这类让人怜悯的美感通常源自残忍的过往。
因此她走到她面前,不假思索地蹲了下来,以平视的角度,尝试与对方对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视是沟通的桥梁,这话可不止说说而已。
可惜唐九渊躲开了。
他不太愿意看着陌生人。
更不喜欢从陌生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那个……妮妮?” 叶依娜尽量模仿姐姐的声调,想让自己的口吻显得温和可亲一点:“你……不用特别担心,秋葵姐只是生了一场小病,很快会好的。”
林秋葵看着不比她大多少,不过为表地位,她喊秋葵姐。
同理祁越大概要喊……祁哥?
算了吧。
她不喜欢也不擅长跟男人来往,两者间的交集越少越好,能不对话就别对话。
叶依娜胡乱想着,说完了,唐九渊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仅仅因为那声‘妮妮’短促地抬起头看她一眼而已。
沟通失败。
彻底的失败。
本就半吊子的叶依娜按着额心,一时不晓得怎样才好。
好在林秋葵还没真的病倒,及时发觉蘑菇妮妮不知所踪,便叫道:“妮妮,上车。”
唐九渊倏然站起。
个子高高,头发长长,脖颈上印着深黑的诡怪花纹,仿若有人往一片洁净的雪地上溅了一滴墨。
他安静又麻木地绕过仍旧蹲着的叶伊娜,径直朝越野车走去。
叶依娜表情复杂看着他的背影。
“娜娜。”她的姐姐走过来,“在看什么?”
“没什么。”叶依娜起身:“走吧,上车。”
一行九人分开两辆车,叶家姐妹、余家姐弟、外加一个被祁越下了暴揍通牒的唐九渊开越野车。
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