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就是很喜欢摸白钧言的脑袋,但是白钧言觉得头发会油,不是很乐意,所以在分别的时候,李赫控制不住地伸出了魔爪,在白钧言抓狂前就收回了手:“钧言,晚安。”
白钧言吐出一口气,没有计较:“晚安。”
他进去后,李赫还站在外面,冲他挥手。
白钧言进了电梯:“你回去吧,拜拜。”
电梯门关上了他们的世界。
白钧言整个肩膀都沮丧地耷拉了下来,他不喜欢骗人,脑海里还回荡着李赫喊自己“钧言”的声音。
他的喊法,和家里人的喊法不同。
因为家里人喊他会带着方言的儿化音,一喊快,就类似于“卷儿”,听着是某种好吃的食物,什么“春卷儿”之类的。
但李赫的叫法,是特别温柔的,两个字发音黏在了一起。
没有人这么叫白钧言……不对,有的,他回想起来,当年办留学的时候,机构老师很爱这么亲热的叫他的名字。
但和李赫的叫法还是不同,连洗澡的时候,白钧言的脑海里都会不自觉地浮现他的模样。
他唾弃自己的愧疚感,怎么可以有这种感觉呢!
怎么能被渣男的套路所迷惑!
最开始,白钧言发现任昭遭遇,打算报复渣男时,是思考过的。
揍他一顿吧,自己在上海人生地不熟,没人脉没关系,容易摊上事儿;曝光他的德行吧,让他在公司社死……但李赫又不是什么知名人物,是集团董事长的儿子,除了多点花边新闻,让人私底下窃窃议论一番,还有什么影响吗?
况且,到时候别人议论的不一定是李赫,反而可能会牵连任昭,害任昭被人扒皮辱骂,诽谤一些莫须有的谣言。
没有人会同情一个得了抑郁症的恋爱脑,只会觉得他是自作自受。
他想了好久,才决定找陈斯然办事的,谁知道陈斯然根本不行。
白钧言头发湿润地倒在了床上,一张脸深深地埋进白天晒了一整天的枕头里,阳光的气味淹没了他的呼吸。
出门忘记给飘窗上的盆栽浇水了,叶子蔫了吧唧地垂下来,和他的心情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可现在退出,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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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美术馆每逢周一闭馆,三月尾,集团请人来给藏品保管室换了重量级门锁,七毫米厚的钢板,填充防火抗暴装置,是个大工程,一天搞不定,所以美术馆闭馆四天。
白钧言知道,这是因为法方的油画已经在海上了,这一批油画加起来数亿元,如果在加上正在海关的那幅由霍女士提供展出的莫奈睡莲,总价近十亿!
“原先的锁,检查过后发现已经老化了,容易出问题,”宋馆长请了专家来看,“我们的藏品室是不符合规格的,要加固。”
关泽站在一旁,他戴着平光镜,脸上没有表情。
其他同事都在欢呼,说放假四天,连着清明假期一起,就是五天啊!!对社畜来说多么难得的长假!于是大家都在讨论放假安排,问到关泽,他说:“我得回老家一趟。”
问他:“你老家哪里,你不是上海人啊?”
“不是。”但也没有回答是哪里。
显然是有事超出预料。
藏品库在AB两个展馆之间的空间,想要进去,要先刷卡、刷脸,再然后过两道锁。
现在安保要全部升级,很多计划就和一开始不同了。
同事问白钧言有什么安排,他挠了下头:“我得想想……”
是回家呢,还是去哪里玩一下?
最后,他临时定了一张去苏州的高铁票,突如其来的,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