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头正好,根本存放不住。
桓天杰着人寻了附近的仵作来帮着验了尸确认了身份和死因后,便先做主将尸体封棺入了土,并送信进了京。
几日后,燕州。
燕州作为东边三州里兵力最强,亦是最富饶的州,刺史府修建得极为华丽。
此时门外正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下了马,急匆匆的行进来。
那人一路跑到了府邸深处一间精致豪华的院子,因着脚步过快,竟是撞上了正从院子里出来的一名男子。
男子生得眉清目秀,举止温雅从容,只是一身衣裳,却不是主子的服饰。
那侍卫抬头一看,自己撞上的,正是六皇子身边最信赖的宫人梅子逸。
说起来,这位梅公公虽是个太监,可自打六皇子出生便伺候在边上,是六皇子极为看重之人,尽管是宫人之身,可却是得罪不得的。
再看着因为自己不小心这一撞,对方的靴子上的污渍,侍卫连忙躬身道歉道:“梅公公,是小人没长眼,小人光顾着着急送信,没注意冒犯了您,小人回头一定给您洗干净了。”
梅子逸眉目和善,低头看了下脚上的痕迹,温声摆了手道:“不要紧的,我回去自己擦擦便是。”
那侍卫虽是知晓梅子逸一惯性子温和,可到底怕给他留了坏印象,便犹豫着是否再说说还是帮着洗了,梅子逸却是垂目看向了他手里的信封,问道:“是京中的消息,还是西边的?”
燕辞云虽然身在燕州,不过夏英却是被留在了祁懿美的身边,时时的向他汇报着她的行踪。
这件事,其实祁小公子起初是满心不乐意的,只是六殿下眼里心里全是祁小公子,离了半刻也要挂念,何况要几月之久,总归是要放个可信之人在她身边,才能安心东行的。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祁丞相莫名的突发奇想,竟是将祁小公子送到了战场。
因着燕州离京城并不近,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圣旨已然下了,无可更改,六殿下便是极力反对,亦不会有什么作用,所以并未就此发作。
不过看着他长大的梅子逸眼里却瞧的清楚,六殿下的心底里满满的担忧和愤怒,只待回京后将那个操心的人儿追了回,狠狠的收拾一顿才能平息。
“哦,信是打西边来的,公公之前交待的小人记得,京中的消息不打紧,但若是有西边的信儿,无论是什么时间,一定要立刻给殿下送过来。”
梅子逸心下一沉,自打夏英跟着祁懿美上了路,因着路上条件不便,并不时常寄信过来,上一回送消息过来,还是说有人意欲夜里行刺的事。
彼时六殿下正与燕州刺史下棋,闻听到这个消息,竟生生将手里的棋子捏了碎。
这一次送的不是消息,是一整封信,看来定是一两句话说不清的重要之事。
“殿下这会儿不在这里,你就在这院子里等着,我去寻他。”
西边来的信除了信使,是不能给予任何人的,梅子逸也不能。
他快步出了院子,很快便来到了燕州刺史的主院。
院门处的侍卫们都识得梅子逸,见着他来,自然不会拦着。梅子逸行进院中,进了厅内,燕州刺史袁大人正在厅里饮着茶水。
梅子逸躬身拜了,恭敬的道:“小人见过袁大人。”
对于这个温和有礼的梅子逸,虽说出身不过是个宫人,可是气质比寻常富人家的公子还要温文尔雅,读过的书,比燕州刺史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儿子还要多,人又谦逊,这刺史府里可以说没有人不喜欢他。
袁大人亦是如此,他见着是梅子逸,笑着道:“梅公公是六殿下的身边人,身份也不同寻常的宫人,在袁某面前不必如此多礼。”
梅子逸温和的笑笑,依旧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