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近楼僵在当场。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白衣的身影走远, 顺着山路一转，消失在视野中。
小龙心里涌起十足的挫败和恼火——明明说是“所有人”，为什么又不包括他？他不算人吗？
……好吧, 如果单纯从物种来看, 那他确实不算人。
楚近楼颓丧地垂下尾巴, 重新捡起被他扔在一旁的扫帚，又顺着山路扫了一段, 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索性在半山腰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向山脚广场眺望。
不让他参加, 他站在远处看看总没问题了吧？
借助龙绝佳的视力，他看到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浮光派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了这里, 清离拿着名册正在点名，妖的鼻子可以轻松区分出每一个人的气味, 谁到了谁没到, 一目了然。
广场外围的四象柱落下了一根, 江月还正坐在“青龙”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广场上的弟子们。
这四根圣兽立柱并不完全是装饰，派内遇到什么需要召集全派弟子公开商议的大事时, 它们就会派上用场, 四象柱可供掌门和长老就坐, 一旦启用, 多半说明“事态严峻”。
但这些都不在楚近楼的关注范围内，他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青龙”柱上的人——石柱上的龙身凹成半环, 刚好可供一人就坐, 江月还便靠在这龙身弯成的椅背中, 一只手搭在龙头上。
楚近楼也曾听说浮光派以前启用过几次四象柱，但江月还通常会选择玄武位，因为玄武位较其他三柱略高，且对应的是水。
今天，江月还一反常态地没选玄武，而选了青龙。
这让小龙有种奇妙的舒适感，仿佛环在师尊身边的不是条石头龙，而是他自己，忍不住眯起眼，甩了甩尾巴，心情莫名愉悦了些。
江月还并不知道自己无心之举，又引起了徒弟什么样的联想，他手指搭在石龙的龙头上，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龙角，觉得这角的触感和楚近楼的龙角有些像。
正在这时，他看到清离那道红色的身影转身望向自己这边，冲他点了一下头，示意点名完毕，无人缺席。
江月还指尖在龙角上微扣，淡淡道：“开始吧。”
随着他声音落下，原本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弟子们都停止了交头接耳，纷纷向他看来。
“最近一段时间，派内发生了一些事，相信诸位都有所耳闻。”清离代替师兄开了口，“我派的萧易和苏阳两名弟子被应霄门以及姚家合力抓走，所幸救援及时，两人得以平安归派，但萧易重伤，苏阳险些丢掉性命，此事实在不能算小。”
说到这里，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我想告诉诸位，大约一年前，苏阳被应霄门人追杀，逃至我派，得掌门收留，掌门当即斩杀了所有追杀他的应霄门人，且无外人在场——那么请问，数月后的今天，应霄门是如何得知苏阳逃到了浮光派，并再次派人前来呢？”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头脑不傻的弟子们都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是谁把苏阳在浮光派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清离师叔，这是……怀疑我们当中有内鬼吗？”
“不能吧，当时掌门收苏阳为徒的时候，都强调了不要将此事外传，我们当然不会往外说啊！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许……是应霄门将其他门派查过一遍，都找不到苏阳的踪迹，所以才怀疑我们浮光派呢？”
“对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们，未免也太……”
面对弟子们的质疑和不满，清离并不回答，又道：“我再告诉诸位，应霄门之所以将萧易一起抓走，是因为得知了他是制造出‘万象’的炼器师——那么请问，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