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典籍本身出自教士之手。
兰斯的图书馆里甚至保存在圣徒丹尼斯的手稿,那些文件直接记录着兰斯地区三百年之前的历史。
大主教辛克马尔整合五花八门的信息,他确信动乱时代再度发生,历史重演了。
好在历史典籍里写明了过去年代兰斯曾遭遇的灾祸,兰斯还屹立在这里,恰恰说明过去的灾祸最终都以某些方法妥善解决。
所谓典籍是大量的羊皮纸手抄书、信件、手稿,多亏了干燥保存的皮质特别耐储,腐蚀性墨水也不可能褪色,辛克马尔与其他枢机才清楚过去发生哪些灾祸,当时的教士又是怎样解决问题的。
结果先人给出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花钱消灾。
既然如此,大不了把兰斯教堂的存银仓库打开,金银扔给查理王,同时承认他就是新国王,就像一百多年前兰斯承认僭越者查理马特那般,事态一定顺利解决。
辛克马尔已经想好了对策,下一步,就是以怎样的方法与查理体面的直接接触。
早就知晓那个男人被囚禁、长期流亡,如今又如其爷爷的爷爷那般僭越。查理到底是怎样的人?辛克马尔有些忌惮,觉得贸然接触并非理智之选,信件已经送了过去,如果查理带有善意,回馈消息的使者也该在这几日到来了。
于是,当听说查理的使者已经站在了兰斯城的南大门之马尔斯门外,听回禀消息的城门守卫说,使者带着一面有紫色流苏、整体鲜红的狮子战旗,完全证明了使者的身份。
“快!快去请使者进城!不,我要亲自去迎接。”
激动坏了的辛克马尔在办公室内不断挪步,过了少许才果断召集正在教堂内办公的枢机们。
昔日的修道院已经变更为敦厚的罗马式教堂,外部看着是正方形的,内部的宣礼大厅却有着半球形的圆顶。
它是西欧第一座主要崇敬圣母玛利亚的圣母大教堂,当大主教埃本把持兰斯大权时,他发起了一场针对圣母大教堂大翻修的工作,经过十年改造,大教堂罗马式的半球房顶增加了一些高耸云天的哥特式尖塔,四座高塔都是钟楼,每逢朝阳必敲钟,它们彼此还能和弦共振,晨钟响彻整个城市。
然而大主教埃本在帝国内战时期,他对洛泰尔囚禁“虔诚者”路易一事予以支持,此举直接激其路易忠臣的暴怒。依旧支持路易的贵族斗不过洛泰尔,干脆直接囚禁了埃本,其大主教的权势被直接被罢免,主教位置也落在枢机辛克马尔手里。
之后,为了巩固大权,洛泰尔向自己父亲的铁杆势力开战,早就开打的法兰克帝国内战进入一个高峰,大量精锐战士竟是如此白白内耗掉了。
当路易获释,针对埃本的非法囚禁干脆被追认为合法,毕竟埃本所谓的“支持”是反对老皇帝晚年的昏庸,并非真心支持洛泰尔提前称帝。
埃本被转移囚禁在富尔达修道院(属于美因茨大主教区)过起清苦生活,若非有着强烈的意志力与懂得苦修、会调节心态,一位六十岁的老人就该病故了。
直到洛泰尔把持大权,针对埃本的囚禁才终于终结,然而老人已经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看起来已经没有曾经锐气。他被许可回到兰斯圣玛利亚大教堂里养老,以枢机的身份继续履行该有的职能。
没有人可以否认埃本对兰斯城,尤其是对大教堂的贡献。他被迫退居幕后,上了年纪的埃本也就一直待在大教堂内,于一间小办公室内忙于整理文件与写作,以至于长期在昏暗油灯下工作,他成了近视眼,为了看清事物待人接物时常眯着眼睛。
至于他是否甘心,知情人都知道埃本觉得这十多年的事情太荒唐,自己所遭遇的全都是阴谋陷害。那又能如何?自己已经老了。
辛克马尔意识到事态重大,他果断邀请还在写作的埃本,以及其他几位正在大教堂内办公的枢机,他们组成一支教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