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来看,他本该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真实心意的类型。
虽然士郎对死而复生的具体感受不得而知,但杰森这句话的分量显而易见。
那他还能拿他怎么办呢?
士郎想也不想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从今往后每一天你睁开眼睛都能在太阳下看见我。我们可以做你没有体验过的一切事情,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普通人的快乐我都不会允许你错过……”
杰森沉默着,目光闪了闪。
……这不是美国人的表白方式。他们往往更激烈、大胆,今天在一起互相拥吻就不会去想明天是否即将天各一方——尤其是那些超能力者和义警之间,不确定的生活和不确定的自己造成了太多的分分合合。所爱的人太多,也被太多人爱着,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在玩一场被荷尔蒙和肾上腺素操控的追逐游戏,而这在他们夜晚的生活中已经体验得够多了。
但这正是杰森想要建立的感情关系,尽管他才是他们中看起来最肆意妄为、最玩世不恭的那个。
他更执着于有限的个体,总想去捞倒映在水中的旧日幻影。
并没有很多人有资格且能成为那个对象,但他们成为后总是很难褪色。
……只不过,他不记得有告诉过对方自己被埋到棺材里又爬出来的事才对。
杰森坐起来握着士郎的手,从自己的脸颊上,渐渐移到自己后颈。
对于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来说那是致命的位置,只要对方轻轻一用力,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所以这是个很难的选择,”他的声音像是突然从缥缈的温柔乡中挣脱出来,“我们的工作注定我们要在枪林弹雨中生活,理想和平静安稳的生活只能二选一,你明白吗?”
掌心下柔软的触感像是猫咪露出的毫不设防的后颈。
“——我不明白。”士郎只是短暂地疑惑了一下,就紧接着回答。
他选择走上这条道路的同时确实抛弃了在安稳的国家城市富有、安定地度过一生的触手可及的平凡人的幸福,和人的羁绊也一并斩断了——像是自小一起生活长大如亲人般的姐姐,曾经关系不错的朋友,亦师亦友的憧憬对象。
虽然那有一点可惜,却并没有遗憾。人都有想要实现的事,泰半的生命注定独自一人度过,组成过去他生活方式的都不是他真正需要的东西。既然谁都无法与他同行,那么如今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毕竟离开了他,谁的人生也不会无法维系。太阳照常升起。
但这从不意味着士郎觉得两者不可兼得。这个世界也向他展现了一份充满特色的答卷:超人兼顾着作为超级英雄的使命和平凡的日常工作,和杰森一起生活后的日子也是一个完好的例证。
“它们当然可以共存。或许这种生活谈不上平静安稳,但我们能够实现自身的价值,并且——并不痛苦。”
士郎回想起在杰森每次想在冰山俱乐部折腾什么东西,他就得忙前忙后替他布置,在舞台下方假装一个一无所知的观众,为他的场面登场拍手叫好。那些和他一起溜着一大串警车在大街小巷乱窜,在仓库里他提出和自己合作,火车上他向自己走来说他认同这是正确的,都是不孤独的记忆。
因此,即使有些困惑,他仍然下定判断:“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这当然不是我会说的话。
但是连一点怀疑和迷惘都没有,你就当真这么了解我吗?
杰森蹙起眉,似乎有些不满地笑了起来。
他在这种时候总是可爱的,高兴的时候佯装生气,真生气的时候又露出恶劣的笑,就像多变的气候和风云。
可那总比因为挣脱不开的过去和感情躲起来心碎哭泣时轻松许多。纵使那模样或许惹人怜爱,可士郎更想看到他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