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赏花宴上,我观夫人妆容令人眼前一亮,正好我初到江州、手头这胭脂生意没什么起色,便想请夫人这个内行人帮个忙。若是夫人愿意同我合作,夫人应得的那一份报酬我定不会亏待了去。”温棠不遮不掩,将自己的想法坦诚道来。
郭夫人听她说的直白,神色坦荡,倒也放下了那一点儿戒备之心,只道这位温姑娘手中的生意倒是不少,连胭脂也有涉猎。至于温棠说的妆容,郭夫人心里也有数,清楚自己上妆技术的确出众,所以偶尔会有相熟的夫人遇到重要的场合,会请了她帮忙去上妆,往往还会送些谢礼,也算是解了她手头的困窘。
只不过她到底是官家夫人,不是什么专门上妆的娘子,不是什么人都能请的动的,身份低一些的人家也不好来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们郭家表面瞧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府中人口不少,每个月花费巨大,年初的时候老夫人决定缩减了府中开支,每个房里的月钱都折了一半,这平日里应酬不少,郭夫人这手头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是以温棠方才提到报酬这一项,着实让郭夫人有些动心。
然而她擅长的这一点,在卖胭脂这种事情上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客人都是买回胭脂之后,也不可能人人都要找她来画?自己也分不出这么多功夫来。
温棠见她虽然并未答话,却也并未立刻拒绝,便知此事有戏,笑着继续道。
“夫人不妨先听听我这法子,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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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
雷掌柜的杂货铺前,前所未有的热闹,门外都是些拥拥挤挤的妇人或是年轻姑娘。
隔壁铺子的刘掌柜从自家米铺里探出头来,咂了咂嘴。
这雷掌柜的铺子在他旁边开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出现这么热闹的情形,这一下子,显得他仅有三个客人光顾的米铺冷冷清清的。
“刘掌柜,这隔壁杂货铺平时不是都没什么人吗,今日怎的这般热闹?”有前来买米的汉子瞅一眼热闹的外头,好奇地询问刘掌柜。
刘掌柜闻言嗤了一声,“人家雷掌柜可阔气的很,说是这三日买一盒胭脂还送一袋子蜜饯。除此之外,还免费帮客人画一次妆面,可不就热闹起来了吗?”
雷掌柜铺子里的胭脂与江州城中普通铺子的胭脂价格差不多,这又是赠送一包蜜饯又是赠送一次妆面,这白占的便宜谁不爱。
这前面三日的甜头给的太大了,等过了这三日,没有便宜占了,只怕是就没什么人光顾咯。
刘掌柜撇撇嘴,明摆着的亏本买卖,也就雷掌柜这样不会做生意的人才能想的出来。
那同刘掌柜问话的汉子听明白了,“怪不得这么多姑娘家,原来是有便宜可以占,我也去替我媳妇瞅瞅。”
买来的胭脂送给媳妇,送的那包蜜饯正好给家里的老人孩子当零嘴。一举两得,只出一份钱,家里人都顾到了,这难得的便宜嘛,不占白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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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瞧瞧这妆面可还满意?”
轻纱遮面的郭夫人放下手中眉笔,将一面巴掌大的小小铜镜递到年轻姑娘面前。
年轻姑娘接过铜镜,镜面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像她,却又不太像。
五官明明还是原来的五官,但模样瞧着,也不知道怎么就变得比平日里水灵了几分。
“多谢这位娘子,您手艺真好。”年轻姑娘满意地弯起眉眼,铜镜之中便映照出一双弯弯的笑眼,眉心贴了海棠花钿,添了几分别样俏丽。
这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她以前也买过,只是自己用起来却远远没有这位娘子这般好的手艺,妆扮过后比现在这幅模样却要逊色许多。
年轻姑娘妆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