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竟对我们这生意这般没有信心?认定了我们这桩生意会亏本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名叫雷远的男人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哪里说的过口齿伶俐的秦娘子。被秦娘子这么一说,思忖着自己方才那句话或许是有些不妥,倒像是故意咒人家卖不出东西似的,一时也不再多言,免得说多错多。
分明是他受人所托来给她们帮忙的,如今这样一来,反倒是他占了她们的便宜。其实也算不上真正帮了什么忙。温棠提笔写完三分一样的契书,在每一张都签上自己的名字,吹干墨迹之后,按了手印,递给秦娘子和雷掌柜。
等到秦娘子和雷掌柜都分别签好自己的名字,盖了各自的手印,每人手中留存一份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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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西市那边支了临时的摊子,秦娘子这次捎带到江州的蜜饯倒是卖出了将近一半。
契书既然已经签订好了,第二日一大早,秦娘子和温棠也不闲着,动作利索地让伙计将剩下的蜜饯还有温棠铺子里带来的那些香粉以及其他的一些零碎小物送到了雷掌柜的杂货铺子里。
雷远昨日签完契书之后,就将铺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一番,专门腾出了一块地方来,用作堆放温棠和秦娘子送过来的货物。
“雷掌柜今儿这生意挺忙啊。”隔壁米铺的刘掌柜从铺子里探出头,同忙里忙外帮着搬东西的雷远打招呼。
隔壁这杂货铺子向来冷清,一天到晚也难得有几个客人,这雷掌柜也不是个会做生意的料子,刘掌柜一直觉得这家铺子干不了多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闭了。所以今儿个看见杂货铺这般热闹,一箱接一箱的货往店里搬,刘掌柜着实有些惊讶,即使知道雷远是个闷葫芦的性子,还是没忍住想要同他聊上几句。
雷远将最后一箱货搬进铺子放好,直起身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难得开口多说了几句,“我这铺子新进了些货,有蜜饯、香粉、胭脂之类的,刘掌柜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有空也过来瞧瞧。”
雷远也知道自己不是个擅长做生意的,不过既然签订了契约,自然得出一份应尽之力,得了空就要多帮忙吆喝吆喝,总不能忙没有帮上,反倒害得温棠和秦娘子她们赔了钱。
“好说好说”,刘掌柜笑眯眯地应下,心内却是忍不住嘲讽,这杂货铺子本就挣不了几个钱,姓雷的竟然还进这么多的货,这是有多大心啊,只怕很快就要把那点儿本钱亏个干干净净喽。
刘掌柜正腹诽着,就见店铺后头的帘子被一只玉白的手掀起,只见一位身段盈盈、妩媚动人的美娇娘从里头走了出来,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
这美人生着一双妩媚的狐狸眼,微微一笑,便是风情无限,刘掌柜眼睛都看直了,这可比那江州城有名的花魁娘子还要美上一分。
怪不得先前有媒婆找上这姓雷的,都被他给回绝了。有这样的美娇娘在身侧,哪里还会看上其他姑娘家?
也不知这姓雷的何时收了这样一位姿容不俗的娇娘,这般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瞧了去不成?
“雷掌柜,这是您夫人?”刘掌柜又是艳羡、又是嫉妒地开口,这人赚不到几个钱也不知哪来的这等好福气,刘掌柜语气有些酸溜溜,“瞧你,怎么也不早些叫夫人出来,叫街坊邻居们认识认识?”
雷远一怔,怕坏了人家姑娘名声,连忙澄清道,“刘掌柜误会了,这位并非是我夫人,而是同我一起做生意的秦姑娘,方才搬进去的那些货就是这位秦姑娘的。”
得知这美人并非是雷家夫人,刘掌柜心中倒是平衡了许多,那股酸劲儿也淡去了。他就说呢,姓雷的做生意做成这样,还带着个小拖油瓶,怎么会走了狗屎运娶到这般美貌的娘子。
秦娘子倒是不甚在意这些,眼看着事情也差不多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