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豁口还生锈的残剑。
此时，原本人满为患的二层早已变得空荡一片，有的摊主见游戏过后生意再次萧条，便关门歇业打算早点回去休息，只有那老者借着收拾摊位时不时看向还没离开的玄衣少年。
拿出放好的簪子拧眉打量着，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黄，总感觉上面嵌着的红琉璃和剑气散发的红光很是相像，现在仔细琢磨，好像就是同一种颜色。
也不知道为何，这玄衣少年依旧负手而立，垂眸看着地上的佩剑，一言不发没有要回屋休息的迹象。
浑身散发的气场冷得可怕，让他条件反射地搓搓胳膊去掉身上流窜的寒气。
他刚想拿起簪子对准周围的光源详细比照，就看见那位玄衣少年拂袖离去的身影狠厉又决绝，徒留地上满身是血的人和剑。
只是在走到楼梯转角处时，不知为何又停下脚步长叹一声转身原路返回。
老者拿着簪子又转身退回摊位里，探出头偷摸打量着，等了半晌那少年终于开口。
“我还以为你会追上我。”
顾星冉满脸问号，不知道他这又凶又别扭的语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眩晕虽然没影响她出剑的速度和落剑的力道，但是耗费的剑气貌似是双倍的，搞得自己现在浑身没有力气，掉落在地压根起不来。
“我是剑气不足，你赶紧给我捞起来啊！”
虽然躺在地上能近距离观察小奶狗，哦，不对，是小仙君的神颜，但她还是选择回屋再看。
毕竟还得探探他体内的毒究竟到哪种程度了，别连梦境阁的门还没踏出半步就不小心一命呜呼了。
食梦兽像是闻到了她的味道，抽动着小鼻子用鼻尖将她拱起来试图背在身上，但笨拙的动作丝毫没有半分将她拱起来的迹象。
“食梦兽，你负责背他。”
傻狍子还不算傻，黑溜溜的眼睛骨碌一转，瞬间将注意力转向旁边的小仙君身上，委屈的眼神好像不想听主人的指挥，还想试着把剑舔起来。
眼看粉红的舌头朝自己的脸伸了过来，顾星冉攒劲赶紧起身一跳挂在霄容身上，“你这傻狍子要是再敢舔我，信不信我让你屁股天天炸毛！”
霄容接过她，眼底的冰层终见融化，“好了，食梦兽听话，把人背好跟上我。”
梦境阁第三层。
回到房间的谢景初将身上的黑袍解开，里衣下未包扎的伤口在夜明珠下散发着诡异的暗红颜色，沁出的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你说我这托当的怎么样？气氛烘托的多到位。”
听见慵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立即侧过身将黑袍重新披上，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没能逃过那人的眼睛。
见他不对劲，陆羡予疾步走到他面前，看着迟迟未愈的伤口微微皱眉，“我说你这也太拼了，被她刺伤都不包扎。不过倘若她以后要是知道了，估计也是要后悔的。”
谢景初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
她怎么可能会后悔，若是后悔也只是在想当时怎么没有一剑刺死他。
陆羡予无奈摇摇头，“啪”地合上手中的折扇放置腰间，“我说你就别逞强了，这屋里既没别人，你就把面具也一同摘下得了，你也不嫌闷的慌。”
“这么多年，面具早已成了我身体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满是戏谑的语调下是藏匿已久的忧伤与无奈，“第一次她划在我的脸上，这一划就留下了一辈子的疤。没想到第二次就扎在了只偏离我心口几分的位置，若是伤口再深几分恐怕我就真的神魂俱灭了。”
不过也是真的解脱了。
陆羡予端起他面前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你也跟她计较，有什么事算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