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祁眨了眨眼, 很是无辜。
顾晨怎么了？
顾衡望着他家祁先生安静倾听的模样，果断卖哥，“我哥哥他性情比较急躁……”
唯一的那么一点良心让他叮嘱着自己的伴侣, “他挑衅你的时候, 打轻一点。”
“好。”明祁默默点头，漆黑的瞳中闪过笑意。下次，他一定打轻的。
牵线搭桥，最后得到一个“打轻一点”的顾晨, 并不知道他家弟弟那只要美人不要兄弟的狗作风。
他还在忧心忡忡地联系着林彦, 大吐苦水, “阿彦啊, 你说阿衡会不会被外边的传言给忽悠瘸了，认为明祁那家伙是个大好人呐？”
林彦对着顾晨, 面色麻木。他熟练敷衍道：“不会不会。”
每隔三天两头就得听这个弟控顾晨唠叨一次弟弟, 林彦现在已经学会了附和然后尽早解脱。
顾晨却没有理会林彦，他一张嘴叭叭叭, 上一句是“阿衡那么单纯肯定会被明祁那个老狐狸坑”, 下一句就是“辣鸡明祁就会做表面功夫”。
林彦默默听完, 勾起了一个营业性的微笑，“顾晨，阿衡不傻。”而且依照他观察顾衡的样子，顾衡可比顾晨这个傻哥哥有脑子多了。
“你不懂。”顾晨愁眉锁眼。
顾晨是最早跟在明祁身边的那批人, 也算是一路看着明祁走到如今的位置的。
他现在还记得，明祁当初与虫族的一场战争。
那次虫族声东击西，掩盖了自己大部队的真正位置, 让人以为虫族大军都集中在靠近首都星的西部战线。
那时, 几乎所有人类的兵力都集中在那里, 等了个寂寞。
等到最后接到消息，虫族大军在明祁守的那条战线时，已经来不及了。
顾晨临危受命，紧急带领人去救援那条战线。
等他到时，原本庞大而恐怖的虫族大军却零散得不成样子。
只有一架机甲在虫族中肆虐，残杀着那些所谓的高级虫族。
有密密麻麻的虫族扑上去，然后在没有靠近的时候就被绞杀。腥臭的血液几乎沾了那架机甲全身，机甲经历了不知多久的酣战，早已破损的不成样子，也依旧仿佛不用停歇般源源不断地斩杀着敌人。
顾晨当时就被那堆积成一座座高山的虫族尸体震在了当场。
回过神来，明祁早就离开战场了，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他带来的军队的指挥权，指挥起了反击。
后来，顾晨去问了幸存下来的人，得到了为什么这条战线可以坚守那么久的原因。
因为所有的能源都被用来防御，唯有明祁上了战场，所有的机甲供明祁使用，一架机甲坏了，那就再投下一架机甲给明祁用。
一个人，用着无数机甲，拖了许久，守下了一条战线。
这么一个行事果断，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物，顾晨如何能不忌惮？
这也导致了顾晨每次挑战明祁时，未战，就先有了一种恐惧。
就算后来，明祁自那场战争以后就收敛了锋芒，专心于指挥，不再下场抢前锋的活计。顾晨也永远不信，明祁那家伙冰冷无情的本质会软化，相反，他还给明祁多贴了个心思深沉的标签。
“嗯嗯嗯，”林彦接着敷衍顾晨，“我不懂。”
两人在面对面说着彼此不懂的话语。
另一方面，顾晨断言心思深沉、冰冷无情的明祁，正在紧急翻找自己的记忆。
“……衡先生，你现在有空吗？”明祁有些不熟练地说着记忆中的邀请前提。
当初遇见顾衡后，明祁找了邵陵。
那一天，邵陵身兼多职。
不仅得去找第三军的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