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糖,终于不发脾气了,语气比较平静地问:“出门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沈辞就知道他肯定要兴师问罪,眼神有些躲闪,“因为看你睡得太熟了,没忍心叫你——我告诉管家了,他有转告你吗?”
秦抑并没拆穿当时装睡的自己,“嗯”一声:“项链拿到了?”
“还没,李子星说他把项链寄回老家了,三天之内给我寄回来。”沈辞顿了顿,又补充,“李子星就是抢我项链的那个朋友。”
“三天?”秦抑眉心微蹙,“你不怕他撒谎骗你,趁这三天跑到国外?”
“不会的,哥哥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不用我帮你?”
“不用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养复健,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劳神费力。”沈辞说着轻拍他肩膀,“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
“那还不快去?”沈辞说完,又留意到他腮帮子鼓起来水果糖的痕迹,改口道,“吃完糖就去。”
*
因为一声“温遥哥”,原本准备好的红酒没喝成,沈辞想陪温遥在餐厅吃饭,秦抑又不想他跟温遥独处,不得已,三人一起吃完了这顿气氛古怪的饭,不像吃饭,简直像打仗。
饭后,自觉哄不好这二位的沈辞借练琴为由逃离了现场,剩下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秦抑冷冷地命令道:“跟我过来。”
轮椅拐进书房,温遥很不情愿跟上了他,关好房门:“有事?”
“我劝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秦抑身体后仰,靠在轮椅背上,“秦温遥。”
听到这个名字,温遥动作一顿,随即又翘起唇角,挂上了他的招牌式微笑:“那我也劝你不要这么叫我,我还是更喜欢姓温。如果你硬要这么叫,那我只能喊你一声——”
他眼中浮起笑意,故意拖长声调:“弟弟。”
秦抑脸色一沉,语气更加不悦:“我记得你也不喜欢你母亲,现在又愿意姓温?”
温遥:“至少她已经死了,用一个死人的姓还让我心里舒服些,总比秦潜那个怎么都不肯死的人渣强,你说是吗?”
提到秦潜,兄弟两个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矛盾就此转移,秦抑情绪缓和了些,他十指交叠放在自己腿上:“不过我还是警告你,你的职责只是保护沈辞的安全,不要做分外之事。”
温遥看了看他,那双时常含笑的狐狸眼眼尾勾起,温和之中透出一丝狡黠:“怎么,这么快又向着他说话了?看来他已经把你哄好了?小辞这么会哄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秦抑再次拧眉。
小辞?
像是不甘示弱,秦抑挑起下巴:“当然,他只会哄我,不会哄你,毕竟你只是‘温遥哥’,而我是‘哥哥’。”
温遥莫名其妙:“有区别?”
他看着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在争风吃醋”的秦少,忍不住嘲笑:“所以你叫我过来,就是想跟我炫耀,沈辞对你比对我更好?幼稚。”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人设已经崩了的秦少并不反驳,他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眼里含着成功搬回一局的胜利感。
温遥嗤笑一声,觉得自己果然还是看不惯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秦抑突然叫住他,“你还没告诉我,我好几天前就让你过来,为什么一直没到?”
温遥停下脚步:“我在调查一些事。”
“什么事让你这么上心,连沈辞都不管?”
“就是关于沈辞的事,”温遥回过头,正色下来,“他项链被人抢走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
“这事很奇怪,我一直觉得没那么简单,项链被抢走的那天,我刚